点花灯(2/3)

年少时期的总是很纯粹的，宗辞那时也不过十几岁而已，又因为沉迷练剑，对人世故近似空白。

再后来，宗辞成了声名鹊起的凌云剑尊，一剑震八荒，半步动九霄。

白衣剑尊站在一旁，指尖悄无声息地凝聚起灵力，将方才那盏灯推远，耐心地解释：“我福缘还算厚，不必祈求。”

“为什么不行？我们都结了血契，福缘也应当一样才是，大不了我也让你蹭我的灯嘛。”

野外生存能力也层层，避免了闭门造车造成心境的落后，在凡世间开阔了不少视野。

......

如今，这应当是宗辞自死之后，第一个认认真真过的节日。就连年初的上元节都没有如今这般心绪宁静。

——两个人的红纸燃在同一盏灯里，这是一般修真界的侣才会的事。像清虚，给凌云蹭福缘，也只是输灵力，从不烧自己的红纸。

某一年，黑衣少年蹲在河边，忽然抬手，似乎是想帮宗辞也写一张红纸，“师兄，你不烧吗？”

他带着师弟一起世，护着凌愁历练。

不知为什么，每次宗辞看到这一幕，都只觉得少年的廓茫然，无端难过。

凌愁的眸有片刻波澜，他定定地看着宗辞，复而垂首，低低地应了一声。

常年神不变的小剑修一就破了功，脸涨得通红，好半晌都说不话来。他一跺脚，直接将这盏灯搁，收回储袋，没能放到里去。

远灯火阑珊迷离，他狭的凤眸里却只有少年一个人的影。

无数个在野外风餐宿的夜晚，剑修从打坐中醒来，每每都能撞见红衣少年坐在岩石上，仰看着繁星密布的夜空。

“不必了。”

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一袭大红外袍的狐狸少年在河堤旁撑着，看白衣剑修将灯燃起，将写着“凌云”二字的红纸放火焰里。

狐狸茸茸的大尾卷在白衣少年上，着鼻：“现在悄悄说来，也许狐狸大人会考虑帮你实现愿望哦。”

对于任何妖族来说，腹都是他们最柔也是最致命，绝对不会让别人碰的地方。而如今容敛不仅化原型，还小心翼翼挪开自己尖锐的爪，让少年枕在上面。

没有人会喜莫名其妙失忆，也许，对容敛来说，也有拼尽全力也不想忘记的回忆吧。

“好。”

容敛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答案，爪轻抬，在空中画了避音决，将尾带着人往自己怀里收了收，像恶龙圈住自己的宝藏一样，朦朦胧胧也睡了过去。

容敛反问一句，脸上狐狸常有的狡黠神，趁宗辞一个不注意，将自己手上的灯一扔，不由分说就拿着红纸凑到宗辞灯里去。

很多事，那时的他并不懂。等到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才有些明悟。

还有些生气的剑修才不理他，阖眸良久，呼逐渐在夜空里变得绵。

宗辞也不需要再蹭清虚的福缘，想要蹭凌云剑尊福缘的人都能从太衍宗主峰上排到山门。

“......”

他顿了一，“而且......即便是友人，也是互相灯多些。只有侣才会共一盏。”

清虚云游四海不小徒弟，担就全落在了宗辞这个师兄的上。

容敛遗憾地哄了他好久，又变回原型晚上当他枕，这才让小剑修稍微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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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修愣了一，眉宇拧起，“不行，要么就一起多放一盏......”

七年里，年年灯元节他都会拉着容敛去附近的城镇买灯，傍晚时一同在河旁灯放灯。

这一回，记得放灯的人就变成了宗辞。

所以，往后和师弟一起斩妖除的很多年，宗辞都是学着清虚那样，用灵力一盏灯，让小师弟在灯里烧自己的名字红纸祈福。

就像宗辞从来没告诉过容敛，自己每年许的愿望，都是希望他早日恢复记忆。

容敛忽然开，“以后我们买一盏就好了。”

......只是那时的宗辞没想到，容敛恢复记忆的那天，就是他们背而驰的终。

“你想许什么愿望？”

等到宗辞反应过来的时候，容敛的字条已经在宗辞的灯里燃烧殆尽。

少年的手指将面打一层层涟漪，等到浮动的金红散去，这才恍然收回手

“嘛要买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