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3/3)

他看到的，依旧还是当年那个眉纯净的白衣少年。

也许，事从第一开始便超脱掌控，只是用了千百年追忆，如今相逢才有许些恍然。

历代门主都有命劫，千越兮这等神仙人，也没能避那一个字。

夜空沉寂了很久很久，远河边放灯的人也三三两两离开，最后一丝晚霞消隐，明月裹挟着繁星降临，留河面上远去的灯火喧嚣。

过了这么久，宗辞自然恢复了平静，他远远地眺望那片余晖，忽然听到男人如碎玉般温的声音。

“夜寒重，不若早归。”

这是要邀请他一起回主峰的意思吗？

宗辞犹豫了一，低声拒绝，“门主先回吧，我还有一件事上位完成。”

他抬去看，正好看到千越兮的蹙起的眉，于是鬼使神差般多解释了一句，“有...一位故人邀我赴约。”

宗辞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去赴凌愁的约。

到底，那日凌愁哀求般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些在意。相伴数百载，他从未见过凌愁如此颓然的一面。

宗辞想不通，明明他对师弟算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任何偏颇，当初兄友弟恭也不是错觉。以凌云剑尊的知，他总不可能分辨不一个人的真心和假意。

但凌愁偏偏就那么了，在酒里了药。

千年里宗辞总会忍不住去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但重生后，他反倒想通了，也不执着于一个为什么，既然事已成定局，本无需追忆，也没有意义。

可麻烦就麻烦在，凌愁已经知了他的真实份。要是不去赴约，凌愁掌握了这个筹码，这捡来的一辈也别想安宁。

让宗辞定决心赴约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同凌愁说清楚，再将自己前世，彻底斩断。

听少年这么说，千越兮心如同明镜般了然。

男人沉片刻，搁在一旁的手指收拢，“夜已晚，行路...注意安全。”

他不知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只能陷让自己难堪的沉默。

半晌后，天机门主传音给天一，后者闻令拿一个锦盒，走上前去。

迎着少年疑惑的神，千越兮解释，“你不好，上次我多有疏忽。这里面装着的是炼制完成的丹药，每日睡前一副，务必时服用。”

宗辞愣了一，意识就想拒绝，“门主上次给的药方已经足够珍贵，我哪里好意思再收这幅丹药。”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