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之人(2/4)

城里百姓本就没能听见当晚皇有任何声音，就连守在齐国皇外的禁林军也没能发觉异常。第二天打开门后，才看到一副血成河，宛如人间地狱的模样。

“我说了，不要叫我师兄，你已经叛师门，与我再无系。”

他的视线掠过男人的脸，心有些惘然。

据说血都将地砖沁数尺，往后了三天三夜的大雨都没能冲刷净。

宗辞盯着拿块石碑看了好一会，才看了那是个什么字。

——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位师弟。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以为他们知莫逆，实际上他们的心隔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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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齐国皇一夜惨死数百人后，齐国的旧臣和将军便撤离了朱雀城。

这一路上，宗辞的心境都十分平静，就像他上次毫不犹豫刺破镜一样，可等到真正见到凌愁的时候，心还是不可遏止的难过起来，像是绞着五脏六腑，沉得难受。

白衣少年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神极淡，“这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面，往后不论如何，尘归尘，土归土，我无心再去追究那些过去。”

就在草木稀疏的一黄土坡上，黑袍男人立于一块石碑前，周散着鬼气。那是只有阶鬼修，在降临凡间时才会有的气息。

他回过来，原先晦涩邃的黑眸在及到少年时猛然绽惶惶神采，慑人无比。凌愁意识上前两步，却又生生在距离宗辞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止住，眉宇间满是怔然。

正是因为如此，后街坊才会穿齐国国君惹怒了天上的神仙，遭了天谴的传闻，往后这块

石碑边角已经风化地坑坑洼洼，原先凌厉的笔锋在时间的推移变得模糊不堪，难以辨认。

可凌愁依旧那么了。

他抬眸看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黑衣男人后的石碑。

凌云是清虚看着大的。而凌愁却是凌云看着大的。

【齐国皇旧址】

鬼域之主的声音喑哑，明明视线从未自少年脸上挪开半步，却让跟在宗辞后的哑仆抖得和筛一样。

说到这里，宗辞到咙有些疼，于是便低来，轻声咳嗽两声。

这是凌愁，不是隔着镜的。那人夜晚太过匆忙，又被破份，宗辞的心绪如同麻，如今倒是彻底想通，静了来。

他又不是冷心冷清，毫无/望的铁人，虽说定决心斩断这些无所谓的过往，可依旧还会难过。

比起千年前，凌愁要成熟了更多。或者说，在时间的磨砺，如今宗辞再仔细端详这一张脸，依旧能够受到那刀刻般的狠厉和冷酷，周厚重的鸷。

他们走城门，朝着北城城郊而去。

好歹容敛尚且不知自己埋得极的恋慕。但凌愁和他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误会可言。

他不知对方掩盖在乖巧面的模样，不知自己被醉后那晚听见的挣扎与痛苦。

修之人斩断尘缘，最亲近的就是师门。师尊如父，师弟就像亲生的弟弟一样。宗辞曾经有父亲有胞弟，只是后面他们都没能捱过那一夜，所以他才会更加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

“师兄......你来了。”

加着急，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就在宗辞随意在城闲逛的时候，一位哑仆便恭恭敬敬上前来，带着他一路七拐八拐，人烟越来越稀少。

凌愁一直是个很乖的小孩。虽说小时候沉默寡言，喜穿一沉闷黑衣，但他还真不怎么需要辈心，偶尔蹦几句话也是极甜，乖得不行。

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挚友，是名扬修真界的师兄弟，也曾仗剑走天涯，也曾醉月田间，结伴走过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