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2/4)

在一片烟火里，剑尊微微侧过来，的墨发摆扫到厉愁的手心，像是挠到了他的心底。

也许在很多很多的细节，很多很多个无人注意的陪伴中，一切都在不经意间悄然改变。

厉愁也从少年成了青年模样，修真者到这个年纪后便驻颜，永远不会老去。

修真无年月，清虚云游，主峰上又只有他们两个。在凌云照拂这位师弟，厉愁又有心接近后，两个人的关系一就突飞猛。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或多或少谈论一些心里话。

这心定然无法一蹴而就，因为它被掩盖在痛苦的仇恨之，暗汹涌，曲折迂回。

无数次，他扪心自问。

后来......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黑衣青年浑沉郁淡漠，支着靠在船边，微微阖，实际上却是在留意船那人的一举一动。

楚国，齐国，当真是国恨家仇。

某日他们在东湖边租了条画舫，正巧遇上燕国郡主比武招亲。穿着粉红衣裳的郡主在绣楼上扔绣球，得绣球者即可迎娶郡主。

凌云今日难得没有束冠，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神冰冷，侧卧在船，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如玉世无双。郡主远远地瞧见一，便是惊为天人，再也挪不开视线。

他想起父皇已经模糊的音容笑貌，想起白衣剑尊笑的底。

只有在无法再刻意忽视，无法再压抑的时候。那些烈而不甘的，被仇恨所横贯的，不理智的才会破冰而，如同发的熔炼，拖着一切毁灭。

他知，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可事实无所辩驳，厉愁忘不了那夜白衣少年的脸。凌云也在酒醉之时，谈论过他曾经为楚国太的事实。

生平第一次，厉愁杀过无数人的手都在颤抖，抖得

元宵节，他们一起在院里摆了一张小酒桌，放上汤圆和酒，赏月后又赏日，别有一番趣味。

厉愁带着昏迷的凌云回到了朱雀城，在齐国皇的旧址旁的寒风里跪了半夜，这才回到客栈。

血海仇，国恨家仇，午夜梦回依旧泪满面。

可是到最后，他依旧犹豫了。

可无数个夜晚，厉愁依旧会从那血的夜晚中惊醒。

直到......凌云飞升前的那晚。

他可以在酒里致死的毒药，这样他的大仇得报，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尘归尘土归土，消弭于云烟。

今夜一过，不论飞升还是失败，厉愁都很难见到他了。

从七岁开始，厉愁活着的意义，他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报仇。

整日沉迷修炼，没能注意，反倒是凌云看在里。

那样风光月霁的人，为何会那般残忍的事？

他不了手，他无法手刃这个的仇人。

“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厉愁轻轻扶住白衣剑尊向后倒去的。冰冷的手指拂过男人的眉，像是想将这这廓永远刻在识海里，神全然一片痛苦。

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都是为的如今这一刻。

这条复仇的路上，厉愁注定得走向渊。

从此，既他的锁链，也他的救赎。

厉愁睁睁地看到绣球落到凌云的怀里。只那个瞬间，他差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暴戾的冲动。

他不能不报仇，可他却不了手。

厉愁一向懂得察言观。他本就城府极，心思又重，只要他想和谁近乎，都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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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世历练，去过无数城镇，凡界为两人兴修庙宇，说他们是凡救济苍生的仙人。

“父皇......原谅我。”

明明凌云和他已经算是知莫逆，对于付了信任的仇敌，厉愁可以用一千一万方式不动声置凌云于死地。他自认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却不断给自己找借，拖延复仇的时间，将一千一万个白衣剑尊的眉模样，悄悄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