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负尽(2/3)

想到这里，释空不免多劝一句，“我观陛业障缠，心绪紊。有些事是求不来的，求不得，不如多忆己，渡人渡己。”

小剑修心心念念着狐狸少年失去的记忆，唯恐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过往，生怕他因为记忆而不完整，一路上打听。

他们约定好了找回记

他甚至可以放弃妖族，可以不那劳什妖皇，独独放弃不了这件事。

因为......

沐浴净后，容敛换了一净的素净衣袍，端坐在安静冰冷的静室。

“忆佛莲需要极的冥想准备。佛门重地，不得见血光，还请陛见谅。”

他却端坐禅房静室，心惶惶然不得安宁，纵有再多难诉衷，依旧难平难熄。

容敛沉默一瞬，颓然闭眸，最终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多谢。”

......

忆佛莲缓慢在池中摇曳，周笼罩的光泛着冷月清辉。

容敛低去，看着手中那块断裂的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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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论在哪里，都从未想过去找回那失去七年的记忆。

男人的笑声从低沉到昂尖利，最终放声大笑，笑得泪都混着鲜血从角淌，笑得整个室布的静音咒纸都寸寸碎裂。

那是容敛唯一抓不住，却也是唯一拼尽全力，也想抓住的东西。

家人总是以慈悲为怀的。世人皆苦，任谁也有快活落魄时，浴佛门的存在的意义便是化世人，能渡则渡。

曾经那个小剑修便是坐在这里，闭目凝神，日日夜夜祈福诵经，为他从浴佛门求来一块千年都无人能求到的莲佛牌。

......

——他怎么能够放弃，他怎么可能放弃？

好不容易找到能够恢复记忆的遗迹，于是小剑修便带着狐狸少年一路披荆斩棘。

容敛闭上了双，沉了佛莲清冷的香气里。

整整一日一夜后，容敛睁开了双。

静室位于佛门，十分幽静，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后，恍惚间还能嗅到里丝丝缕缕的冷香。

见他这副模样，释空大师也忍不住语气轻缓。

如今容敛端坐在这里，脸上的神是近乎极致的麻木。

他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静室，忽而低声笑了起来。

容敛颓然倒在地上，碎成两半的佛牌从他掌心落到地，跌到木板上不见踪影。

如果是鬼的，他即便堕堕也要斩鬼。如果是清虚的，他就算死也要拉着清虚垫背。如果是老天爷的，那他便是神魂俱烈，也要让贼老天还他一个公。

门外又是一黑夜，只是今夜乌云蔽日，就连月光也无，冷地找不第二颜。

碎裂佛牌的边角被他一次次挲，锋利的断裂面也被抚平，玉石的裂再无法复原。

而现在，那人已经同天机门主结为侣，纵是黑夜阑珊亮起灯火一盏，也了别家客。

释空说，这间静室就是当初凌云剑尊为他求佛牌，祈福七七四十九天的所在之地。

而那时的他在哪里？在青丘太殿，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在人塌上醉生梦死，睡梦温柔乡？

的时候？

只要事还没有走到最差的地步，他都不可能选择就此放弃。

容敛不知自己现在在什么，他只能一次次无力地收拢手心，像是在收一捧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