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3/3)

苍白的日光从窗外悠悠投来，弥散在药池上空，也把那个靠在浴池边缘的背影照得分明。

那片了好多，甚至恢复到割发前度的乌发蜿蜒在地面。从门而来的冷风过，偏也不动被浸透的一。

安静到不可思议。

在看到少年一动不动地背影时，天机门主的心就彻底压了谷底。当神识探到鼻息时，一切终究尘埃落定。

千越兮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踉踉跄跄走过去，怎样跪倒在浴池边的。

少年面容恬静，像是沉溺于一场梦境，而非一没有灵魂的躯。

千年前，天机门那场无尽的大雪落到千越兮的，也落到了他的心底。

千年后，雪停了，千越兮依旧没能抓住那个姗姗来迟的故人。

无尽的悔恨和痛楚在他的心底织，扼住他的脖颈心脏，翻涌着将他扯渊，就此吞没。

如果能够再早一......

“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一片混沌中，清越却虚弱的声音轻蓦然响起。

温的手贴着男人冰冷的脸颊，轻柔地去他角边的血痕。

“你瞧，脸上全是血。”

那不是千越兮的血，那是宗辞的血。

千越兮猛然抬，闭的眸颤动。

他一把扣住少年的手，就像漂者抓住最后一浮木，沙哑的声音充盈着小心翼翼，“......我是在梦吗？”

宗辞叹了一气，反手握同他十指相扣，“明明我觉得这一次魂魄转移时并不算晚，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天机门主也会有犯迷糊的时候。”

白衣少年仰向上，眸闪动着恶作剧般的星辰，手忽然一个发力。

“——算了，谁让你是我的侣呢。”

天翻地转，天机门主直接被宗辞一个用力，直直扯了宽大的浴池。

四溅。

“在不在梦中，亲验证一便是。”

是的。是有温度的。

千越兮恍然惊觉。

梦里的不会有温度。这不是梦。

缭绕的雾模糊了少年笑的双，也模糊了双的倒影。

他抬起袖，细致地去千越兮脸上沾染的血迹，正想说话，却猝然被夺去所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