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4/4)

，“还能怎样，无非是要我废去一条手臂。这些江湖人的规矩，莫名其妙。”

血淋淋的置方式，教她恨说来，听得他心一阵颤。半晌稳住气息，看着外日影西移，借说要去一趟，“我去找本家亲戚，看看能不能托人赁房去，最好走之前办妥当。也好知房租给什么人，别到时候些乌七八糟的人来，以后收拾着更麻烦。”

她随声好，半晌忽然想起什么，扭冲他一笑，“听说普济寺这些日又桂糖藕了，他们那儿的藕是从南边运来的新鲜货，不比京里的又薄又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罢。”

他笑着应，临门前，见她没留意，飞快地将那把金柄的匕首藏在了袖里。

顾承故意在街面上转了几圈，总觉得会碰见心里想着的那个人。直到从亲戚家来，一就望见街角站着的青衫男，面微笑，冲他示意了一。

他忙跟了上去，一前一后的往僻静小巷里走。

四渐渐无人，杨轲回，望着他停步。彼此相隔着不近的距离，“顾三爷，在所托之事，您办得如何了？”

顾承摇了摇，“我没想好怎么说，也并不想你的方式劝说她。”

杨轲一不惊讶，笑笑，“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之前的话说得足够清楚。三爷看来是不大信我们江湖上的规矩了，也难怪，您不是武行人，也不是江湖客，自然不大懂这里面的门。”

“我没有不信，只是……就没有别的折中办法么？”顾承满怀诚意，“杨先生，她还年轻，并没想清楚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一时任妄为，却不至为此付上命作代价。请您看在她世凄凉，亲人都已离她而去，无依无靠的份上……求您，求您抬贵手，放过她罢。”

杨轲静静观望，瞧得十分透彻分明——焦灼一跃上对方眉间，哀伤一浸对方双，再听着克制的求恳一从对方中淌而。

顾承是个外表温和，里刚的人。杨轲不必求证，也能笃定猜测，这应该是他平生中最为低声气的一次求告。

那低到尘埃里的姿态，因为不是为自己，于是便越发令人念动容。

可惜杨轲还是摇了摇首，“这是规矩。所谓规矩，是立世准则，不能因一个人而随意摇摆。我和她之间的契约本就以命为偿付，我没有欺瞒过她，这是彼此认可后的结果。”

顾承蹙眉垂首，片刻后抬，目光定如山，“好，她欠您的命，我替她还。”

杨轲笑了，中闪过一丝悲悯，“她还不欠我命。”

“我知，她欠的是一条手臂。”顾承话音才落，忽地抬右臂，扬起手腕就向一旁突起的石砖上击去。

可惜他快不过杨轲，后者形如电，瞬间已至他前，倏地一擎住了他的手臂。

顾承左袖中藏着的匕首在此时鞘，一眨的功夫，利刃对准右手脉，直直的剜了去。

杨荆眉峰一蹙，有些讶异顾承如此决绝，然而他自己最擅近搏击，如何能让对方在他底成功自残。右手一格一挡，已阻止了匕首落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