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4/4)

如果是那个人，他会说，不必报答他，他不需要。他只要看着她过得好，过得畅快，过得心甘愿，没有遗憾和后悔。

她在心底无声叹，世间终究只有一个顾承。他在那里，隔着千山万，却又植在她记忆里。谁都无法抹去，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她不该在旁人上寻找他的影，因为本不可能找得到！

想想便觉得无趣起来，这游戏不玩也罢。她低眉，换了一副声气，“前说的那个刘仙君是什么人？好像你们兄弟俩对他都颇有微词似的。”

他再度怔了怔，不想她话题转得这么快。有些突兀，但又合合理。

也许还是害羞罢，有些致是要慢慢调理，速不达的理他自是懂得。

“那个人啊，说来话。他自称修之人，至于修的是何门何派，却从来不肯细说。他是天王座陈将军找来的，给天王批过几回命格，也曾经在军中展示过夜行千里，刀枪不，还有辟谷不等绝技，一直为陈将军引为神仙。”

他笑笑，讽刺之意昭然，“很多人相信他就是得的老神仙，有的人还在猜测他或许该有一千岁。反正相信他是来襄助天王的人更多，好像凭空了他这么个人，就更能显示天王确是得了上天恩旨，前来拯救众生。”

她听得皱眉，“怎么天王这样明的人，会相信这些怪力神？”

“怪力神？”他轻蔑一笑，“不语怪力神，那只是个理想罢了。有多少人能到？现如今御座上那位天，不是也笃信炼丹修仙么。天王也是人，何况底人愿意相信这是天降神人，倘若违背了天意，岂不是教上苍为难？”

她默然无语，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原来凤翔也不过如此，会受欺于这些装神鬼的骗术。转念再想想，其实不足为奇。毕竟人心壑难填，企图越多，越会被那些念蒙昧住，反而受制于自己的贪念难以自。

至于那为刘仙君，沈寰倒是一直没有亲见过。可关于他的事迹，却在此后几日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耳朵里。

起因是那位陈将军自商山大获全胜归来，除却战俘还带了三十名如似玉的妙龄少女——当然这些少女是自朝廷军中解救来的。于是这些女孩来到了潼关，那么接来如何安置就成了一个问题。

凤翔一向治军极严，曾三令五申众不得人/妻女，更加不得宿嫖/娼，可也许这些严令对陈将军是个例外。该人在顺天军中坐第二把椅，也是最早跟随凤翔一起兵的人。二人是真正割换颈的，于是很多事到了姓陈的那里，就变得有些糊不清起来。

当然陈将军也并没有要将这些少女留在家中，或是分派给众将士。他另有招，此招正是刘仙君在梦中所得。他说三国时，曹孟德曾建铜雀台，广纳天名媛佳丽，后世对此多有赞颂，不失为一桩谈——这是一代霸主所为，也是一代人主合该享有的权利。

如今这些女孤苦无依，若是散落民间，未始不会香消玉殒。但是如果敬献给天王，她们的人生就有了新的意义。天王不必真的和她们有牵连，只需要向养护天女一般，为她们寻一僻静之所，让她们住在一起，日夜为天王祈福。少女纯净无邪的声音会凝聚成为一力量，最终直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