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3)

曹。上欺天压群僚，我有心替主把贼扫，却只恨手中缺少杀人刀。”

听过念白，众人都不说话了。群臣宴，又名击鼓骂曹，说的是祢衡当着满朝文武痛骂曹。这戏自然是应景的。陈文德正颇有几分曹贼跋扈嚣张的劲，尤其近来为那三十名妙龄少女建雀台，虽打得是天王旗号，实则谁人不知是在为他自己谋私。他不吝自比曹，沈寰也就无畏公然挪揄。

陈文德登时拉脸，鸷的盯着她，“齿倒是伶俐，可是没用。你到底不是来唱戏的，既是刺客，总得有些真本事，别指望靠耍嘴就能蒙事！”

她还没吭声，陈文德后的蒋钊已轻咳了一嗓，“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还是先席，不好叫大伙等得太久。”

陈文德蓦地一挥手，转就走。方才迈几步，却倏尔回转，一言不发突然地向沈寰袭来。

沈寰目光不离陈文德，见他扭，左肩蓦地一沉，就知他要右拳。她立如常，只将左肩轻送，一面暗运力抵挡。只听砰地一响，一记重拳已如砸夯般击在她肩。

陈文德到底不是家手，所倚仗的只是力气罢了。拳虽重，遭遇对手悍的力，也只能反弹回来，倒是震得自己五指又麻又痛。

他被沈寰力波及，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蒋钊早已料到，矫健越上前，以挡住了陈文德后退之势。一面笑，“将军真好力，沈兄没防备，这会儿只怕肩膀已淤青了。您既试过了，咱们到即止。毕竟大过年的，不好叫天王的客人躺在床上不来。”

陈文德哼了一声，这话说得全了他的颜面。他也不好当场发作，觑了沈寰一，转拂袖而去。

一场筵席吃得索然无味，军中多数是人。一群兵痞聚在一起，三杯黄汤肚，荤笑话、行酒令已呼号着响彻厅堂。

沈寰暗暗调理息，心隐隐有些作痛。那痛自然不是陈文德一拳所致，而是被她方才猛地动力引发。近来她练功，时常会到心微疼，益的速度也因此放缓。思忖许久，她想到该是那次中毒之后遗留的病。

趁人不备，她悄悄溜回了家。甫一门，倒是听到一阵声。白音迎来时，后还跟着一脸憨笑的蒋铎。

“您怎么回来了，逃席来着罢。”白音不解释为何蒋铎也在，只一味笑着，“吃饱了么？那筵席上的东西估摸也不好吃，正经来尝尝关中的酿。我才吃了两，味儿不错的。”

都送上吃的了，怪近来她常提起蒋铎，还夸人家忠厚，原来是彼此看对了。

沈寰忍着心一阵阵烦躁，笑，“你们吃罢，我有乏，先去歇着了。”

她这么说了，蒋铎也不好再待着不走，忙识相的告辞。白音送走人，一回，直接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神儿。

“看来也不是白夸的，他果然会疼人。就是不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白音嗳了一声，丧眉搭的笑笑，“瞅瞅您这用词儿，怎么就是勾搭呢？大家住邻居，他又是心儿，瞧见大过年的我一人儿在家，来陪着说说话罢了。”

“别不承认。”沈寰回想刚才，越觉好笑，“才刚人家走的时候，有些人可有十里相送的意思。他也正舍不得呢，临回那一，我可是瞧得清楚……”

“什么？”白音装傻，“就他还回眸一呐，那得多吓人啊？别是在看您呢罢？”

说完想想，掩葫芦的笑起来，“不过也没准，猪八戒使飞儿——还另有风劲儿呢。”

沈寰笑笑，觉得心翻涌得更激烈了些，要不是不适，她倒是乐意和白音多逗会闷。随意说了两句，仍是独自了屋，打坐调理息。这一坐，就过去了一个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