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3)

他。”

她提着一气，“他后来去了哪里？”

“我着人打听过，原本以为他会远走飞，却没想到，他并没走远，只是隐于祁连山一代，和当地的回人在一起。我离开甘州的时候，听说他已安居，成了家，还有了后。”

她方才心痛难耐，这会儿又止不住地心悸不已，三哥，她的三哥到底还是活了来！大悲大喜过后，绪一阵起伏。一气，她平静来，“那么多谢你了，至少还算了件有良心的事。”

王介瞻避开她的灼灼目光，垂去，“现在可以说了么，你到底是谁？”

人之将死，这愿望或许应该被满足。沈寰回答，“先父沈公讳徽，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王介瞻的脸上现灰败之，“原来如此……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死在你手里，也算不冤。”

“可是我还有未尽的事。”他不再逃避，迎着沈寰的目光，“朝廷好容易了决心剿匪，此番无论兵力军需都足够充裕。倘若能我的计划各个击破，困扰国朝近十年的匪患就会在我手上终结。这是千秋百代的功业……自然我并不贪图功劳，但国朝需要疆域稳固。解决了忧，才有更多力抗击外患。这也是先令公当年矢志不渝的主张……你现杀了我，就等于让这番事业功亏一篑！不如我们约定，等我平定匪患，那时你若还想要为父报仇，那么我随时等着，你来取我的命。”

能够从容就死的人果然不多，对方是在拖延时间。

沈寰定心来，断然拒绝，“你想差了，我不是为父报仇。你在我父亲的案里不过只是个推波助澜，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有智勇，也够谋略，所以想要当世扬名，不惜投靠阉人博取晋升，现又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这些话，倒不如你去和我父亲好好言说。”

王介瞻只觉不可思议，颤声，“你，莫非你，你竟……竟投靠了那群匪军？”

他一经明白过来，神蓦然定，一瞬就要扬声喊人。

沈寰疾手快，自然不会容他声，一指上他的哑，顺势住他半张开的颌，“你觉得我大逆不？可是这样的朝廷，实在没有再去维护的意义，早晚一定会覆亡！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亲见到了。”

他挣扎，拼命摇。沈寰一笑，像是在轻声安抚，“看在你保全我哥哥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也会给你个面。”

她说到到，没有用利，只是一掌震碎了王介瞻的心脉。鲜血，染红了案上沙盘旌旗。在外人看来，王介瞻也许只是因心力瘁而亡。

如果依着凤翔的意思，是要她杀了王介瞻再割他的首级，以供日后悬挂于潼关城外，借此更震顺天军声威。可她答应过要全王介瞻一份尊严，言必行，她便满足不了凤翔这个心愿。

拿上王介瞻的帅印，她步帐外，低声，“趁这会儿没人，快走。”

刚才帐里的对话，蒋钊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不过至少有一他很明确，边这个人，确凿是个女！

两人快步溜营地，脱去兵士铠甲，一黑衣。寻到事前停的树林，翻跃上，才握缰绳要向林中驰去，突然间斜前方摇摇晃晃走一人。

那人着锦缎，衣饰华贵，一手挽着腰带，乍见他二人，厉声喝，“什么人？”

听声音颇有几分熟悉，沈寰与蒋钊对视一，正待冲将过去。不料那人蹭地窜了上来，伸展手臂一把擎住了沈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