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3/4)

务，见打不过赶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瞬间一群人逃窜得无影无踪，巷恢复安静，只有沈寰和那少年，一坐一站。

“没事了，欺负你的人都跑了，你可以放心回家去。”

少年不敢抬，消瘦的肩一阵瑟缩，半晌轻轻颔首，嚅嗫着说，“谢谢，谢谢姑娘仗义相助。”

声音甚是好听，是少年人特有的，介乎于成年男和孩童之间的明朗细腻。

心里微微一动，沈寰半蹲，和悦，“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浑战栗，把埋臂弯，极轻声的回应，“我叫良泽，良辰景的良，泽被万的泽。”

名字大气，她温煦笑着，“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又不是坏人，不仅不是，还帮你打跑了坏人。”

少年微微颤抖，犹豫很久缓缓抬起来。好一张净清透的面容，白白，斯斯文文，秀气的眉，直的鼻，薄薄的，颌尖尖，里朦胧着一层雾气，闪烁着惶恐羞涩，畏惧不安。她一想起在辽东时，和哥哥们围猎，曾有只小鹿闯来撞在她箭，少年的柔弱无措的样，简直和当日那只小鹿如一辙。

心好似也有只小鹿撞，几个月以来日夜牵念的事，看着仿佛就要有了眉目。她盯着少年汪汪诱人的眉，笑了来，“他们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你，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低低的，有蛊惑人心的味，少年一颗心慌得快要来，本来难以启齿，可被天人一样，仙一般的问起，他不敢也不能拒绝回答。

“我……我，我上不好，和他们不一样……大家都瞧不起我，说我是，是……”

再说去他可就要哭了，沈寰明白过来，少年大概就是医书上说的那，天阉。清楚了，可惜心底却没有一丝恻隐，她继续柔声问，“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少年摇，“我是隔观里洒扫院的，没有家，我父母，因为我是，是……也不想要我了。”鼻，他忽然振奋了一，“多娘姑娘了，您的大恩我无以回报，您要是有空，可以去观里来，来找我，我求师傅给您除祟祈福。”

清澈的双眸满真挚，让人不忍回绝，沈寰轻轻抚了抚他的，笑着颔首，“好，有机会我一定去。咱们改天再见，你多保重。”

起走几步，她知少年在目送她，视线一直跟随，然后她听到他胆怯羞臊的问，“敢问姑娘姓名，我，我想给恩人立个生牌……”

转悠然一笑，她看见少年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痴迷，白皙的脸上腾起一片淡米分，如同贴上了两鲜的桃。

“我姓沈，至于名字，一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第91章

天微亮，寒料峭。

栖霞观里很安静，至少士们日常起居的后院一片静谧，凝神细听，才能听到一丝响动，是扫帚拂过地面时发的沙沙声。

昨儿夜里落了一场雨，落成荫，残红委地，扫净院约莫需要半个时辰，因为还想把这些落红拾掇起来，掩埋土里。良泽喜这么，像是叶落归土为安，让它们滋土壤，来年便能看到更为绚烂的一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