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出仕（士） 第111节(3/3)

但黎池知‘一气吃不成大胖‘的理。在煤炭和泥这两样还未完全消化的现在，不宜放更多东西来，比如：发家致富的皂，关乎民生的晒制海盐，以及解海禁等。

若是一脑都拿了来，他可能会因为风过盛，成为了那棵‘秀于林中‘的木，从而被摧毁。智多近妖，是一个好词语。但若是一个人真的‘智多成妖’了，那带给上位者和百姓的就只会是惊恐，随之而来的就是摧毁。黎池并不想在这个时代里，表现得太过异于常人。

而且事的发展是循序渐的，若是他一脑地将后世先的东西都倾倒来，结果对大燕是好是坏并不能确定。

打一个简单比方，就是揠苗助。黎池有心让大燕变得更好，却不愿那只揠苗的手。

又有许多事例都证明，集中注意力一两件事，成功的概率要大很多。若是同时五六七八等许多件事，则多半会失败。大燕如今专注于煤炭和泥上，应是能成功的。但他若是再搞几件事来，人力和力的拉扯之，可能会一件都不成。

所以，黎池决定先安静几年时间，短时间不再影响大的事来，也不搞什么新鲜东西。

于是，黎池就安静地过起了日来。上朝时不嘴，翰林院坐衙时看书库里的卷宗档案，散值了就回家陪一陪乖巧女儿和闹腾儿，休沐时或就在家，或者去看看黎海雇工织羊线的程。

黎池彻底低调来了。仿佛为官一年多就被钦派京两次，与改变立储制、新增煤炭局和泥局有着莫大关系，官升两级的风云人，并不是他一样。

朝中许多官员都在暗暗等待，等着看黎池意气风发的样，等着看他继续搅起阵阵风云，也等着看他会否一朝失手、会否被压制。结果他却安静来了，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赵俭大婚过后一个多月，十月初的时候，贞文帝一圣旨将赵俭派了京城。与先前传言和猜想的一样，是派赵俭去巡察地方上泥局的筹建。

赵俭在走之前，来找了黎池一趟。

京城泥局是黎池筹建完成的，短短几个月时间而已，就顺畅地运行起来了，被许多大臣暗地里夸赞过。赵俭就是来向黎池取经的，而黎池当然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的经验和想法尽数说给赵俭听了。

赵俭京后没多久，就陆续有各省的工匠京，到京城泥局中来学习。不过这与黎池并无多大关系，他上的‘工行走‘之职早已撤去，泥局大使也已走上任。

说起来，黎池当初定的泥局‘代副使‘容纲，据说已经去掉了‘代’字，成为了正式的京城泥局副使。

……

‘极之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之至，故曰冬至。‘

冬至之后，天地气回升，被认为是一个吉日，亦是祭祖大节。民间或许冬至祭祖，或许过年祭祖，但大燕皇室就只是冬至祭祖或说祭天。

黎池六元及第回乡时，就有过一次祭祖，当然皇室祭天比民间的祭祖，场面要宏大得多了。

冬至时，皇帝会前往郊外圜丘祭天。

祭前准备之繁琐，祭位设置之讲究，祭天程序之繁多，祭天戒律之森严，比照着民间的祭祖，乘上百倍千倍可能就是了。

但这冬至的祭天大典，与黎池并无关系。因为冬至祭天又带着祭祖的意思在里面，于是燕太祖时，就只允许三品及以上官员陪同参祭，并不允许三品以官员参祭。如今的皇帝遵从先帝遗风，同样只让三品以上官员需陪同参祭。

但与黎池有那么一关系的就是，祭天大典结束之后，傍晚时候贞文帝赏赐群臣时，赏赐里有羊线手、袜、围巾和羊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