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头悬北阙(3/3)

天，但戎狄豺狼，居然连这可以咽去，日后肯定也会背叛朕，就像周初武庚之一样。”

虽然匈的父亲和大汉不一定相同，但刘询的说法，这稽侯珊不怎么都死路一条呗，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可稽侯珊的反应却让二人有些惊讶，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而是看了一脑袋后，说确实是单于脑袋，又跪地稽，默不作声地泪，哭泣不语。

刘询和任弘面面相觑，这稽侯珊不简单啊，有金日磾味了!

这还真有不好找借杀了，刘询立刻变了颜，制止韩增：“朕已颁诏，自今以后，首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大父母，皆勿坐。单于有罪，然稽侯珊王何辜？前将军，勿要难为他！”

韩增应诺，演完了属于自己的戏份，倒是稽侯珊却来劲了，膝行至刘询与任弘面前，再顿首：“稽侯珊原本不知孝顺为何，直到来到大汉，受礼乐熏陶，方知孝为百德之首，虚闾权渠冒犯天，固然有罪该死，但毕竟是臣的父亲，还望陛能让臣收敛他的尸。”

刘询允之，但虚闾权渠的首级不能给，还另有大用。

既然汉灭匈被标榜为以仁伐不仁，那戏份就得足，刘询照古礼，接过彤弓，朝任弘带回来的单于车驾之，三发而后车，来到单于首级面前，以斩蛇宝剑轻轻击之，又以黄钺试之，最后悬之大白之旗。

仿佛武王伐纣的复刻，群臣皆呼万岁：“齐襄公复九世之仇，《秋》大之。今单于授首，匈残灭，宜告祠郊庙，传首槁街蛮夷邸间，悬于北阙之上，以示万里！再大赦天，上寿置酒，赏功策爵！”

但挂的这一荣誉，该由谁去呢？刘询目光越过任弘，看中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卿士。

“当由太太傅忠节侯登阙悬之！”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了，苏武也不推辞，将手杖递给一旁的人，拜：“老臣当年被扣于匈，曾威胁卫律与单于曰，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独匈未耳！”

“今日，这话却要改一改了。”

苏武顿了顿，这位温和的老人，似乎恢复了那一日在单于的决绝，呼：“匈亦然！”

自今以后，寰宇之，再无例外！

声嘶力竭，几乎破音，而苏武那双有些颤抖的手，从刘询手中接过了大白之旗。

“老夫自己走，不必扶。”

苏武不要人搀扶，他举着旗帜缓缓登上了北阙，一级级台阶踩得很稳当，等来到玄武阙最，看到的是这消息传开后，已成一片乐海洋的安城，以及张灯结彩的未央。天宣布七日大酺，特赐臣民聚会饮酒，接来几天，全天将陷狂中。

苏武来到汉阙边缘，将着大白旗在上面，这里曾挂过很多人的颅：大宛王毋寡、楼兰王安归、兹王绛宾、左谷蠡王先贤掸，而如今，终于迎来了分量最重的一颗！单于的脑袋将在北阙上立到天，才掩骼埋胔。

“大将军，你看到了么？你的夙愿，陛和任弘，替你实现了。”苏武如此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