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圣人(3/3)

不至于早丧，但要好活不过任弘的准备。刘询在世时有把握压住任弘，可若换成他的儿呢？

那恐怕霍光大将军的故事又要重演了，霍光被儒生以为是“不学无术”，但任弘如今已有学有术，虽然公羊、榖梁不认，但若左传大兴？天士人又会如何看。有大功如此，再加上新学领袖的份，难说就会被塑造成那个应命而生的“圣人”。

刘询最猜疑时，甚至暗暗推算了一“代汉者当涂”的义。涂即途也，当涂者，阙也，这么看似乎不太吻合。

但途者路也，而任弘虽不字公路，却字远！

刘询表面看似公正平和，心却有些烦躁，这和他五年前设想的路不太一样，他曾打算让任弘皇太的老师。

但却不希望他成为天人的老师，对汉家制度的改造和天命的解释权落到别人手中，是十分可怕的事，刘询希望刘姓孙有皇位，可别才去一公羊，又来一猛虎。

如此想着，中书令弘恭却来禀报，说是秋三家已经奉命，将各自著述送，好方便天和百官在接来几天勘定三家优劣。毕竟这两日辩论虽然剧烈，但于三家学说来说，依然是中窥豹，只得一斑。

刘询让黄门侍郎们将三家的书搬上来，光从送审的著述，就能看三家的差异。

公羊的派系较多，师法至百万言，就算只将董仲舒后的义理连同本传送来，依然装了整整两辆车，让人看着都大。、不过公羊却已经开始使用近年官府用于公文的藤纸，的黄纸卷代替了竹简，每一卷上标明了次序，可见公羊还是很擅权变的，他们不拒绝新事，尤其是为了生存去时。

而尚在民间的榖梁稍微简一些，依然秉承瑕丘江公时的理论，但因为榖梁骨里的因循守旧，依然持用简牍，一卷卷十分沉重，让黄门侍郎们搬得额冒汗。

左传也运了一大箩筐来，这让弘恭有些诧异，不是说，即便加了新义理，相较于两家的各师说，左传依然最为简短么？

而筐中的东西更让他疑惑，不是简牍，不是纸卷，而是一页接一页摞在一起，用胶黏合又以细线穿孔装订的”纸书“，皂的封上写着《秋左传正义》六个字。翻开以后，发现每一页都是蝇小隶，工工整整地排列在一块，像是等待检阅的方阵。

当弘恭将此献上时，刘询倒是没有太过吃惊，只：“恐怕又是西安侯的新样。”

这五年来，西安侯确实隔三差五就一样小发明来，见多不怪了，只是这“纸书”确实厉害，一本的容，能数十卷竹简。

但很快刘询便发现了异样，这筐中的书，居然容完全一致，显然是第一本书的复刻，最令人震惊的是，不翻到哪一页，上面的字迹都一模一样！

自古以来，知识的传播只能靠手抄，而哪怕是一个刀笔吏，也不可能将两行字抄得一模一样，且这字迹不太像手写，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