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老子(3/3)

疑，孝文对付周，孝景死周亚夫，都历历在目，汉武帝能与卫霍相始终，也是卫青懂事，霍去病早逝，最后还来了一巫蛊。

刘询是念旧不假，对有旧恩的许氏、张家，以及丞相丙吉都十分厚待，连在郡邸狱中为他母的两个女囚家人也一一找到，让他们富贵衣无忧，而对张敞、韩敢当、辛庆忌等辈功臣，也是加以重用。

但唯独任弘，他已经是一把被藏起来的弓了，君臣大防让二人注定渐行渐远，至于要不要扒烹了，主动权也掌握在刘询手中。

他是任弘一手参与塑造的完皇帝，聪明远识，制持万机，比汉文帝还厉害，从灭匈归来后，对功臣的安置和对佽飞军的拉拢便足见一二。

但刘询也是视天为私的独裁者。

刘询现在念着旧，可十年后呢？任弘说不准。

任弘再拜：“陛是一代圣君，自能与所有功臣君臣相宜，善始善终。”

赵广汉被任弘、赵充国救了没死，至于盖宽饶，那也不算啥功臣……

“臣也不是范蠡。”

任弘抬起，用一句话化解了刘询这没来由的愤怒。

“臣想要效仿留侯，想要效仿老！”

“如留侯一般，功成退，像老一样，著书上篇，言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乘青而西行，世人莫知其所终！这大概是臣，能想到最好的始终了！”

……

任弘已经告退，而刘询仍坐在宣室殿中，想着方才的对话。

“老周衰遂去，你又是为何而去？”

“大汉极盛，陛权衡万机，十三州国泰民安，黎庶有产，一切都在向好，有臣无臣并无区别。”

“陛常说，臣是太白星，臣曾见到过霍将军如明月悬，又曾于陛这东皇之，六龙之侧辅佐同行，臣之幸也，此生足矣！”

“臣现在愿一颗星，划过大汉天际，照耀西天一角，穷追郅支之寇，驱散任何敢犯大汉者。”

刘询没有答应来，但心中却已如释重负，这应是任弘真正的打算，完全不像魏相揣测的那般险恶暗，甚至是能让君臣两全的办法，但代价却是任弘个人的牺牲。

先前的恼火消失，反而转化成了一丝愧意，想到魏相的弹劾，刘询中闪过嫌恶。但这是不示人的密奏，除他之外无人知晓，而刘询还说了，要与所有功臣有始有终，魏相功劳不大，但亦不可贸然杀戮。

“撤了魏相的职，让他去岭南苍梧太守，陪陪在南海郡的赵广汉罢！”

刘询起踱步，思索着后续的事，既然西安侯不负他。

他自不会负了西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