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五星出东方(2/3)

可五星同时汇聚，反而是大吉之兆！

“而吾先师落公主浑天说，落公传鲜于公（鲜于妄人），鲜于公又传与我。”

用任弘教的符号、小数来代替汉字，耿寿昌算得太白星会合周期为583.9日，而《五星占》上则是584.4日。镇星会合周期为377日，耿寿昌测值378日。

倘若近期真的现五星聚于东方，主战一派兵就板上钉钉，儒生说再说灾异都没用了，萧望之和梁丘贺甚至可能因此而被贬黜，去岭南陪魏相。

萧望之等人更喜，觉得任弘这次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第三天夜时，未央中天官台上，耿寿昌却不慌不忙，他得以在此占据了一角，一边嘀嘀咕咕跟刘更生说着自己的依据，他近期在教刘更生天文。

若诸星逆行，儒生肯定天喜地地将锅扣在任弘，说他是“荧惑星”了。

萧望之闻言一喜：“或许是任弘指使耿寿昌妄言天象，为助力，因为吾等都知，五星汇聚意味着什么。”

但天运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从那以后，五星东方作为大汉开国祥瑞被确定来：五星分天之中，积于东方，中国利；积于西方，外国用兵者利。

任弘还让耿寿昌给天讲解了预测的原理——不过皇帝看上去没怎么听懂，非得任弘将耿寿昌满嘴复杂的术语，翻译成简单的科普才行。

从那以后，甚少有人敢妄言五星之事了，梁丘贺和天官们计算，也很大，几结果偏差了几个月、几年。

单独一颗星，比如荧惑升，乃是灾异，秦始皇时便有此天象，意味着兵灾天大。而木星与土合，为，饥，主勿用战，败。

可他仍有几分迟疑，曾对任弘：“若是我算错了呢？岂不是坏了君侯

在共和国的困难年代，算盘能协助算一分原弹数据。放在汉朝，给耿寿昌这样的大能，也能算行星运行轨，至于任弘自己嘛……

梁丘贺却没有萧望之这般自信，忧心忡忡，虽说五星见伏有时，所过行盈缩有度，只要知其运行规律，就能算五星汇合节。但亲自参与后，他很清楚，要准确计算究竟有多困难。

“用盖天说算来的五星周期虽已很确，但仍有误差。”

他可没耿寿昌这本事和毅力，就能算个粮草开销的钱。

暴秦的灭亡，大汉的新生，都凝聚在这天象上了，故史书兴奋地记载：“汉之兴，五星聚于东井！”

那耿寿昌究竟有何依仗，敢将五星汇聚的日笃定在这几日呢？

还有一个好东西便是算盘，此早在任弘让卢九帮他经营茶砖、香料买卖时便已了来，又于大司农府推行，最终为科学事业了贡献。

可梁丘贺和天官、太史们利用五星占和过去的记录，来计算预测五星汇合时间，却是十数年后，绝非今夜！

“太初历用的是邓平之说，而邓平是支持盖天说的。”

为了求保险，他们将时间界限扩大，定在七月旬，旬整整十日，今日已是第三天，耿寿昌又算了几遍，基本确定就在今夜了。

……

尤其是荧惑星，也就是火星有反逆行的况，最难捉摸。

梁丘贺说起一件事来：“元狩时，卫、霍北征，当时有天官为了讨好孝武，就说五星将于东方汇聚，此乃祥瑞之兆。结果天等了整整半个月，五星依然散而不聚，大怒之斩了天官。”

可若是反过来，耿寿昌错了，那他们或许能扭转形势！

朝廷的天官接替了这一工作，他们记录的不止是五星，还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以纪吉凶之象，圣王所以参政也。

早些时候的记载不必多言，就说上一次现五星东方时的事罢，那是汉元年十月，汉祖破武关，一路大胜，兵先诸侯至霸上，秦王婴素车白，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枳旁！

整理五星的运行规律与数据，耗费了耿寿昌整整五年时间，工作之余行了无数演算，幸好他乃天第一善算之人，否则也没胆量敢补全北平文侯的《九章算术》。加上任弘提了一些新的运算方法和公式，让耿寿昌得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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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来，耿寿昌用黄度量月行发现月行迟疾变化，发明“九术”，以昼夜漏刻重新测定脚，用昏旦中星法测量冬至位置。还对先师的“浑天仪”行了改造，将这些年成果实化，使人能一目了然，这庞大的仪式已经被搬了未央。

预言的第二天，五星又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