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3/4)

就这样吧，祝初一。

第一次遇到祝初一，约莫两年前。阎齐不愿回忆。

两权相害取其轻，他如今自都难保。

那时候他去杭州席会议，新助理不熟悉，给他买成经济舱，旅游旺季升舱都没办法。位置在走廊都要走见底的地方。他望了座位号，自己靠窗的位置被一个睡着的妹坐了，淡淡的酒味，闻着很拿人。早班机也没什么人，空了大片座位。他鬼使神差，就坐她旁边。

中途她醒来一次，脸红红的，找空中乘务员了一杯矿泉，嗓沙沙的，有像西湖边上风动细柳的声音。

机估计经验不足，雷暴云躲避不及，直往前冲，整个飞机蒙在云烟里，舷窗外白晃晃一片，机摇摇晃晃。那妹忽地作死，恰好解开安全带起来，捂着嘴，表皱成一团。

窗外闪电云雨，颠簸异常。

阎齐跟她隔了一个座位，他注意到了，妹把着椅背慢慢走来。飞机左摇右晃，他皱着眉，意识拉着她手腕。

又一个气，飞机往陆地倾斜，女孩重心不稳倒在阎齐上。

哗啦一声，几声呕，阎总定制的西欧级西服，成了狼藉垃圾袋。

妹犯了事儿，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阎齐扶着妹，僵住了，把新助理骂了个半死，什么几把玩意儿。

临飞机，妹终于清醒了，一双睛怯生生地，手忙脚跟她歉。阎齐似笑非笑看着他，没接受歉意，也没生气，外脱了扔那儿。

后来新助理向航空公司投诉，一对票号，阎齐赫然是33a，不是误以为的前排女孩坐错的32a。

祝初一压不知这件乌龙。第二次见她，是在一个技术会，她作为翻译助理席，跟一个男的旁边，小媳妇儿似的。

后来阎齐跟祝初一酣畅完，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得知那男的是他老板。只是他老板。他这才答应她的要求。祝初一竟松了一气，他看着她，觉得好笑。这段关系，不知何时起变了质。他曾经发了疯地想占有她，自己怎么也洗不白了。

年轻时候不懂事犯的错，原来要这样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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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淅淅沥沥落雨，天低靡沉，轰隆隆的雷声，气压很低。

私人机湾g550，停在专属停机坪，包机飞夏威夷，驾驶舱里两名飞行经验老的机，一名举止得宜的乘务员来回服务，机舱尾翼两排躺椅，卫生间的护手霜是英国知名品牌jo malone,没不能烟的规定。

阎齐墨镜坐在真单人座椅上，着air pods，手虚搭着膝盖骨。

林助理和随行员工在后座，没敢上前打扰平时开玩笑的阎总。

林至舫带着几个行政人员坐后排，随他们在沙发上兴奋自拍，他整理随资料夹，忽翻到一页，他朝前座看了，阎总心很不好的样，目光重新收回来，那是祝初一的签证申请资料，本来都提去了，半阎总又让给截了回来。

飞机将要离开川城时，阎齐烟盒，燃一支烟，就咬嘴里，没也没吐。那烟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其实他没来得及回答她。祝初一母亲的灵堂，他去过，就站门，她当时哭得非常伤心。如果给了她肩膀依靠，现在应该还跟她在一块儿。他知祝初一心里在想什么。最后一晚，其实他没来得及回答她，有过。心里有过你。

祝初一站厨房里给他煲鲫鱼汤的样，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那女人的廓已然模糊，只剩一个柔和的影。家的模样早被他忘得一二净。这温柔太迟，他差不敢相信。这来得太迟，他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