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奖反罚(2/2)

老相国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家人吕安，一个是最近奉了书院命令过来照顾他的赵卿。

吕安悄悄退了去，吕步摇邃的双目仍然望着那尚未熄灭的火焰，每日他都会为皇上手写祭文，然后在此焚化，就算是重病之时也从未间断过，吕步摇不是为小皇帝超度，他是为大雍祈福，大雍的国运日渐式微，他虽然退，可是为大雍臣民又怎能不为大雍的国运忧心忡忡。

秦浪独自向吕步摇边走去。

边传来秦浪关切的声音：“吕相还好吗？”

的病，特地请了一位郎中随行，皇陵位于雍都西北，这座皇陵原本是顺德帝留给他自己用得，可后来因为听说风选址有问题，所以弃之不用，小皇帝龙世祥死的太过突然，所以想起了这座修了一半的皇陵。

秦浪让古谐非他们率领西羽卫前往营地接，自己则带着郎中去了通明殿，通明殿位于皇陵心区域，虽然名为通明殿，可建筑距离完成尚早，只是打好了地基，上面的建筑用石搭起框架，既无屋也无墙，人在其中本无法躲避风雨。

小皇帝龙世祥生前虽然浑浑噩噩，但是他并未多造杀孽，可是死后却要连累不少人丧命。

听到蹄声，吕安率先转过来，看到暮中行来的两位骑手眯起双目，很快就辨认其中一人是秦浪，吕安又惊又喜，他不敢打扰主人，悄悄牵了牵赵卿的衣袖。

秦浪前往北野之前，吕步摇特地修书一封，让秦浪亲手给边老夫人，因为边氏过去欠了吕相一个大人，吕步摇写这封信的时候就想过，自己的信未必能够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但是他写这封信让秦浪带上的目的是，若是遇到生死攸关之时，这封信或许能救秦浪一命。

通明殿旁有一间临时搭起的茅庐，这茅庐就是吕步摇休息的地方。

龙世祥已经安葬，但是皇陵还在修建，地在龙世祥葬之前就仓促完工，现在正在修建的是地面分，皇陵的地面建筑全都是陆星桥设计，据说可以破过去的风局。

“我那封信大概没有派上用场。”

秦浪笑：“今日刚到，这就来探望吕相了。”

秦浪了：“今天回来的，太后让我前来守陵。”

赵卿惊喜地迎了去：“秦浪，你何时回来的？”这几日他都在皇陵，并不知秦浪已经凯旋回归的消息。

秦浪来到通明殿的时候，看到吕步摇正在引燃刚刚写完的祭文，老相国一黑衣，须发皆白，仅仅数月不见，吕步摇的躯佝偻的越发厉害，站在燃的祭文前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捂住嘴用力咳嗽着。

目前留在皇陵赶工的人还有近万人，现在已经是初，天气正在转，工匠们的日也好过了一些。

赵卿循着吕安所指的方向望去，秦浪已经来到通明殿外，和郎中双双。

吕步摇微笑：“回来就好，看来北野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了。”

秦浪一行来到皇陵的时候已经是暮苍茫，皇陵的工地已经亮起了灯火，工匠们日夜不停的赶工，即便是这样，皇陵全完工还需要三年，这段时间已经有三百多人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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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步摇转过看到秦浪的面孔，他的角会心的微笑，邃的双目在这一瞬间也变得明亮起来：“回来了？”

赵卿了：“你回来就好了。”在他心中秦浪无所不能，不什么困难只要秦浪手就可以迎刃而解。

可怜吕步摇古稀之年，还必须日以继夜地呆在通明殿为皇上超度。

秦浪：“幸而不辱使命。”

他已为大雍奉献一生，心中早已割舍不，吕步摇终于意识到，要回其实早就回去了，他这一生恐怕是回不去了，这段时间，频频想起自己的过往所为，是非功过，又有谁能理解？有朝一日离开这人世，功过任人评说。

在皇陵，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外界的任何消息他都不知，吕步摇真切受到位卑不敢忘忧国的意义，他一度曾经渴望返回故乡青岭，可来到这里之后，对故乡的思念反而越来越淡了，他知，就算自己回到了青岭仍然放不大雍。

火焰燃尽，前只剩一片灰烬，黄昏的风悄无声息地过，灰烬四飘飞，吕步摇望着飞旋在空中的灰烬，仿佛看到了自己日益黯淡的人生，右拳握堵住嘴用力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