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春心 第61节(3/3)

“自侯兴海一案关联到他，并被咱们从南京带回北镇抚司已经三个多月了。他显得很镇定。衡志业死也没让他有半分慌。”曹半安。

“不慌是假的。十五年前他陆陆续续给文选司郎中了有小十万两白银，这一笔款的往来易被侯兴海记录在账本里，成了铁证。这么大金额的款，他一个小小的郎中从何而来？是什么人资助他成为先帝侧的御医？”

这样的旧事，一旦翻起来，面便是骇人听闻的真相。

傅元青看着会极门方向，面容沉静来，他定了决心，对在旁边恭候的曹半安：“你写封密令给赖立群，告诉他准备提审钱宗甫。”

“是。”曹半安躬应。

“方泾。”

“爹，儿在。”方泾。

“你带密令去北镇抚司。”傅元青，“钱宗甫一案，由你亲自主审。”

方泾抬看傅元青，得到了肯定的神，他抱拳答：“爹，儿明白。儿一定把钱宗甫审得清清楚楚，净净。”

等了许久……

浪即将掀起。

也到了必须要掀起来的时候。

*

方泾拿了密令，从北安门皇城，边孔尚跟着他，瞧见他面严峻，忍不住问：“厂公，咱们都知幕后是哪些权的大臣，咱们背后可是有皇帝撑腰，不合心意的脆抓了呗？之前对仁寿蕙兰姑姑不就是抓了麻袋里打吗？”

“糊涂，能一样吗？”方泾瞪他一，“大端朝的朝廷跟仁寿能比。你说我们抓谁？阁首辅於闾丘？刑尚书严吉帆？都察院总宪喻怀慕？翰林院掌院邓譞？国监祭酒周博荣？还有谁……六科廊的各位给事中吗？”

“呃……”孔尚怔了怔，“好像不行？”

“什么叫好像不行，本不行！”方泾，“我刚司礼监拜老祖宗爹的时候问过跟你一样的蠢话，你猜老祖宗怎么说？”

“怎么说？”

“老祖宗说了四个字，为政在人。”

孔尚似懂非懂。

“为政在人，选贤与能。修以，修以仁。”方泾说，“这是孔夫的话。意思就是说以礼治国，以仁治国。你看我说的这些人，都居朝廷要职，都是个个儿的重臣。陛若随随便便抓了杀了，面满朝臣们、天民众是不是心寒，心寒了谁还会好好办事儿啊。人心散了，国家还有吗？况且无凭无据就杀人那是暴政，是昏庸的作为。你瞧瞧商纣王，有好场吗？所以老祖宗才让咱们东厂少用酷刑。”

“而且我跟你说，老祖宗把天百姓放得最靠前了。朝局动，吃苦的还是平百姓啊。是不是？”

“哦……”孔尚恍然大悟，“我懂了。所以咱们这次去北镇抚司提审人，是不是得温和一儿，徐徐善诱——”

“你是不是蠢？五大三的肚里没儿货！”方泾又骂他，“老祖宗说让我主审，那意思就是该怎么审怎么审！”

“那属不懂了，又要施仁义，又要用酷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