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春心 第69节(2/3)

他又摇：“太可惜了。”

狱卒从外而，拿着两个碗，一坛开了封的酒。

傅元青倒了两碗酒，递给於睿诚一碗，他对於睿诚说：“不同，不相为谋。然兄弟义我心中铭记。饮尽此酒，谊两散，就此别过。”

就算是醇香十几载的酒，时绵，可落胃中，便像刀般的让人痛楚。

“你说什么？”

傅元青依旧垂目，双手执碗，亦喝了碗中的桃李风。

酸甜苦辣便从这一碗酒中品。

“好。随你。”

於睿诚怔了怔，脸有些苍白，轻笑两声：“照大端律法，谋反大逆要诛九族。兰芝，十几年了，你还是不记，这般心慈手。”

“我父亲，阁首辅、皇极殿大学士、工尚书，正一品大员，一个月八十七石禄米。我，阁辅臣、中极殿大学士，尚书，从一品大员，一个月七十二石禄米。这样菲薄的俸禄，维持府运作尚且捉襟见肘，我又靠什么养活族亲五万？我靠什么维护於家世代荣耀？”

他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天之大稽！”

“是君文心？”他问。

“是礼法义？”他又问。

傅元青：“来人，把酒送来。”

“什么？”

傅元青将空碗摔碎于地，这才缓缓抬看向於睿诚。

“你不信，我没有办法解释。”傅元青说这里犹豫了一，定决心，“还有一事要告知。於家的案今日已定谋反大逆之罪，圣旨已宣。诛三族，财产尽数充官，於家族亲革职削官，永不录用。於阁老枭首示众。你……凌迟死。”

於睿诚看着那碗酒，惨笑起来：“哈哈哈哈……”

“天凄凉悲苦之人太多，与他们的卑微渴求比起来，你所谓的苦衷，更像是借。”傅元青轻叹，“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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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元青没有否认，垂目，“自傅家遭难，这样的场面我见不得。立秋那日，便不去观刑了。”

“还是你所谓的天公理？！”

“钱也好，权也好。这些世俗之，原本并不存在。不过是为了让世人有所争有所图而造来的虚幻。”傅元青，“我以为我们志同合，原来你竟一直乐在其中，心甘愿作茧自缚。”

於睿诚脸难看之极：“一派胡言语！”

“我以前以为因为我微贱份，定会有以殉的必然结局，自苦自怜久已。”傅元青说，“可我现在明白了，不是那样的。我所行之，异常崎岖，然若真能实现，民衣有余，安居乐业，便是贩夫走卒亦能保富足。民智因此可开，路不拾遗，外不闭，海升平，则盛世再现可期。这样的，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众人践行之。傅元青不过其中沧海一粟，又何必得到什么人的歌颂。我行此无悔，与我同路之人甚多，亦必无悔。”

是那半坛充作证的桃李风。

“是钱，是无数的钱，是金山银山！是权力，是一呼百应，是敬畏匍匐！”然后他收了笑声，冷冰冰的看着傅元青，“你这连籍都没有的阉人，怎么懂我的苦衷？”

傅元青笑了：“不是那样的。”

於睿诚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傅元青，你是在嘲讽我吗？你难比我好的了多少？你就算半辈标榜正义，只要你还是阉人，还在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你就是佞幸！就是霍朝政的贼！那些个因你而活得更好的贩夫走卒永远不知是你让他们能多赚几钱银，多喝一稀饭。他们还会在茶余饭后议论你，唾骂你，从说书先生那儿听到诬蔑你的段。你秉持所谓的，总有后悔的一天。”

虑。得到了什么？”

兄弟义从前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