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国耻(2/2)

郑顺意听完，中怒火翻涌，嘴角竟咬一丝血腥味。她了气，压绪，沉声问：我让你送去青帮的东西，送到了吗？

嗯，知了。郑顺意淡淡应，目光扫向刚门的顾客，朝伙计使了个，先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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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平日里被各路帮派和侵略者搅得死气沉沉的沪市，竟也透几分喜气来。先施、永安、新新、大新四大公司张灯结彩，橱窗里新贴了岁末大减价的红纸招贴。街上忽喇喇冒许多陌生面孔，有拎着箱的返乡客，也有兜售年货的小贩。

布行里静得可怕，只听得伙计重的息声。他忽然压低声音，却更显狠厉：等北伐军撤走，那些倭寇五月十一日搞什么039;城式039;，见人就杀，见女人就......他猛地别过脸去，说不去了。

伙计连忙：送到了。杜先生让我带话，说最近晚上不太平，抢劫、绑票、撕票的事儿多，让咱们少门。

蔡公时先生更惨，伙计抹了把通红的睛，被他们三人一组拖到院里，第一批就......他猛地一拳砸在柜台上，那群天杀的就在院里开枪！蔡先生才多大年纪啊，连国家统一都没等到......

卖报的货郎将一摞新年特刊在上，在熙攘的人中穿梭。这位少爷，买份报罢！这位小，新的年画报哩！他的吆喝声混在电车铃铛声里，像一把钝剪刀，勉剪开的冷空气。穿呢大衣的绅士们匆匆掠过，旗袍摆扫过报摊卷起一阵风，那些油墨未的铅字便簌簌地抖。

他左颊那块暗红的胎记，在人群里几乎不会惹人注目。郑顺意跟老板显然是老相识，老板朝她微微颔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熟稔：来了啊，随便看，有中意的直接拿走，钱搁柜里就行。郑顺意低低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转了两圈，最后空着手离开了。老板在柜台角落发现了几件她留的首饰，在昏黄的灯光泛着微光。

待伙计离开，郑顺意又在布行里转了一圈，这才不不慢地踱门去。他故意绕了几条巷，最后闪一家门脸破旧的杂货铺。

看不来了！

铺不大，货架上零零散散摆着些日常用品：掉漆的铜盆、发黄的皂角、布巾、锈迹斑斑的煤油灯、纳得歪歪扭扭的布鞋、边角起的草帽。柜台后站着个年轻人，却佝偻着背，活像个上了年纪的老。

郑顺意手里的布料哗啦掉在地上。伙计弯腰去捡，再抬时两赤红：济南城现在就是人间地狱，尸首都堆成了山，血成了河......一万七千多条人命啊！他说着突然抄起柜台的裁布刀，刀刃在光闪着寒光，我要是能上阵，定要砍他十个八个东洋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