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2)

他艰难地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等了片刻，他看到她了。

换了全新的环境，虞泽也不能确定是材还是别的什么让她过。

虞泽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好像一阵风，都能要她的命。

“……你已经醒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像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不知。”

她大到可以独立战胜让整个类都全数动、如临大敌的恶灵。

他拿过玉兰果实，抬看向父亲“弟弟的呢？”

握着书小小的手，他闭上，黑暗的视野中浮现被唤醒前的梦境。

他问“这是什么？”

“玉兰果实。”父亲顿了顿，说“你妈妈的遗。”

如果他有妖力，就不用母亲在危机面前面前选择救他还是救弟弟。

她总是在过，各原因都可能导致她的过。

她刚从书里来的那几天，连喝都过。

虞霈一把打掉他手里的玉兰果实“我不要，你这个害死妈妈的凶手！”

她哑声说“……烟尘太多了，真脏。”

书逐渐安静来，他看着她慢慢垂，又努力睁开，反复几次后终于闭上的睑，再一次想——

。

虞泽握住绯红的玉兰果实，转过后看见站在灵堂门恨恨盯着他的虞霈。

如果他有妖力，他就可以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

和“书剧场”开演时恨不得把肺给刻来的矫表现不同，现在的她却故意压抑着咳嗽声。

如果他有妖力就好了。

果实远了。

虞霈在灵堂中徘徊哭泣，而他宁愿站在院里的玉兰树发呆也不愿靠近灵堂。

她没有说话，无意识地伸手抓挠着肚。虞泽拉住她的手，看了她衣服的肚，发现一片红疹。

虞泽冲他伸手。

因为他知，那里什么都没有。

在她的张牙舞爪，他总是忍不住因她偶尔的一丝脆弱心，这丝脆弱告诉他，她不像她故意表现的那么坏。

虞泽看向他手中一颗绯红颜，像是石一样的东西。

虞泽低看着手中沾上灰尘的玉兰果实，怔怔地想如果他是个大的妖就好了。

冰棺是半透明的，玻璃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和盛开的白朵，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香。

他握住她想要抓挠的小手，握在手里，低声说“睡，不会再噩梦了。”

他揭开被，在她的四肢上发现了同样的红疹。

“只有一颗。”

他的西装和发仍一丝不苟，仿佛母亲去世对他没有造成分毫影响。

受伤的手在弯曲后传来刺骨的疼痛，他却视若不觉。

握着果实重新站起来时，虞霈已经冲了灵堂，院里只剩他独自一人。

虞泽看了周遭，哪里来的烟尘？

父亲转走了，背影微微佝偻。

虞泽皱起眉“你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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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选择了你，那就由你拿着这个。”

虞泽看着她脸上难得一见的恍惚，想要的手臂不知不觉停住了。

他低声问“你噩梦了吗？”

在母亲的灵堂上，偌大的大厅中只剩宾客离开后的狼藉和寂静。

他从玉兰树上抬起目光，穿西装的父亲正站在他的面前。

他犹豫片刻后，朝他走了过去。

对他而言，她却更像是迷失在暴雨中的小猫，弓起**的背，因为害怕而对他獠牙。

面对暴怒的虞霈，虞泽一声不吭地捡起落地面的果实。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