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多么奇妙啊。在她的守护，父亲的言语开始收敛，他开始学着用更温和的方式表达关心，虽然笨拙，却是真心实意的尝试。那个曾经不苟言笑的狱卒，在她的影响渐渐显柔和的一面。

“如果非要把自己搞得遍鳞伤，至少要确定这是你真心想要的。”

而更奇妙的是，当这一切发生时，我才惊觉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会被父亲的言语刺伤的少年了。那些曾经让我辗转反侧的话语，如今不过是过耳微风。我的心灵不知何时已经了韧的茧，甚至想把她一起裹去。

我觉自己像是一支被遗忘在烈日的冰淇淋。所有心维持的形状都在光慢慢瓦解，那些曾经漂亮的彩和完的弧度都变成黏腻的糖浆，无可挽回地往滴落。

我久以来的认知像玻璃一样轻易碎裂开了，碎片没有我想象中的扎伤我，反而折五彩的光。

很轻，像是在抚平一张皱的纸，又像是在抚一个伤痕累累的魂魄。膏药一寸一寸地覆盖住那些淤青，把所有的疼痛都遮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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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意外地听去了。

她的现像一柔却定的屏障，悄然改变了我和父亲之间那冰冷的墙。

但如果我追问她为什么捧起我，她大概率会回答“掉到地上很难清理啦”“清洁工看到这么一滩黏糊糊的东西，肯定也会很苦恼吧”一类的话。

她说得很是真心，还说对我完全没有期待，搞得我一时不知是哭是笑。那不带任何期待的诚挚，那近乎笨拙的真诚，都让我无所适从。

可与她轻柔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凶但毫无威慑力的语气。

每当父亲习惯地要抛那些锋利的话语时，她总是第一个站来的人。她不会咄咄人，却也绝不退让，像个无畏的战士，用她特有的方式与父亲“据理力争”。

我本该顺着重力的指引，钻地砖的隙里，和那些细碎的尘土混在一起。可她偏偏伸手来接住了我。

看着她的背影，我有时会觉得好笑。她明明比我矮小，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她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战士，举着看不见的剑与盾，挡在我和那些尖锐话语之间。

她就是这样勇敢又烈的人。某个瞬间会被街角的风铃打动，一秒又为路边的一颗野草倾心。今天会为冬日的第一场雪雀跃不已，明天又会被天的细雨俘获。

“但如果现在的你还没找到想的事，那就什么都不也可以。”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准地将那些即将脱而的责备堵回去。那些我从小听到大的，无心或有心的打压，在她的阻拦，渐渐变得支离破碎，最终化作父亲咙里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