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母亲(2/2)

“宁儿。”沙哑虚弱的声音传来，似乎要说什么话。

良久，陆月溪的绪才渐渐平复来。

韫宁鼻尖一酸，轻轻地将靠陆月溪的怀里，温又遗憾。她闭上，听不见窗外呼啸的寒风，受着温怀抱所给予的宁静与归属。

不敢二字哽在咙里，陆月溪掩住脸，肩膀颤抖起来。

她再度开，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在两年后，我又有了，但我没能保护好肚里的孩，倘若这个孩顺利降生，该是与你同岁了。”

韫宁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拿过枕垫在她腰间，让她的后背可以舒服地倚靠床。

“可惜他生来便是不平安的。或许，他现在也是举步维艰……我应该陪在他边的，可我……我……”

“宁儿，这个愿望是不是很简单？”

她的思绪仿佛随着雪飘走，不知掉到哪里，静默半晌才缓缓开，“那是我第一个孩，算时间，他现在已到弱冠之年。”

陆月溪抿了一，视线落向窗外，白雪似柳絮纷飞。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离你而去？还有你在意的丈夫在何？

“陆姨。”她端来一杯温，半跪在床边，“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和我说，我不告诉任何人。”

看着她垂泪模样，韫宁心发酸，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陆姨……”

她从生便没见过母亲，或许是她天自私，或许是这么多年的磨难造就的无，她对亡母没有太多，这份虚无缥缈的亲甚至还不及她与秦有容、与杜娘之间的。

结。

是安她的话，也是她所期盼的。

陆月溪没有回答，目光变得黯然，一滴泪落来。

韫宁从陆月溪的上看到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的怜念与尊重，这是她这个亲生女儿也无法到的。

她的心脏咚咚，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到害怕，她怕落空，怕失去。

她到愧疚：“陆姨好好歇息吧，哪里不舒服叫我……”

韫宁垂眸，随即期冀抬，“所以我来了……”

韫宁双翕动，终究把话咽了回去，静静地听她倾诉。

她张开嘴，尖抵在上颚，正要发那个字时，被陆月溪的指腹封住了。

韫宁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陆姨，他既然好好活着，那便是平安的，我相信他也希望你也是平安的。”

韫宁怔住了，陆月溪的目光温柔且定：“母亲与孩是独一无二的牵连，任谁也无法代替，哪怕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想，也不能剥夺她作为你娘亲的这份存在。”

“我……”极轻的声音隐隐颤抖，“我可以你的女儿……”

“宁儿。”陆月溪语重心，“女人产是这世间最痛的劫难，我经历过，所以我同受，况且，你娘亲当年产的过程比我还要艰难。她那时候多疼啊……”

“作为母亲，最开心的事便是看到自己的孩茁壮成，我不想要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我只希望他平安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陆月溪受到她的落寞，轻柔地抚着她的：“不过，我早已把你当成女儿看待，叫什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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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得当年母亲生她和哥哥的艰难，可她还不是母亲，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