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2/2)

这是秋杳第一次远门，她很聪明，来到机场后，努力压心那份初次置如此庞杂陌生环境里的无措和渺小。

吃过午饭，齐芳最后给外孙女检了一遍行李，确认拉链、锁扣都稳妥了，才把箱递给在镇上约好的司机。

从小到大，她坐这小汽车的机会总共也没几回。往常去镇上，多是蹲在路边，等着那辆从别村摇摇晃晃开过来的旧小，一路颠簸着，吃着灰。

村的风卷着尘土，祖孙俩的影拖得老。秋杳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后座。

窗外的雨声被飞机引擎大的轰鸣声代替，她的被一力量推着贴椅背。

——

锅猪的香味被煸来，锅气呛得她角也洇意。

“到了那边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外婆等你考上好大学的好消息。”

抓她的学习。

当初女儿提这个请求时，即便齐芳自己也是一万个不舍，可思熟虑之后，她觉得没什么比孙女的前程更重要。

这是妈妈帮她订的机票，秋杳提前查过，知从宜南飞往港城的机票很贵，她很小心地收好证件，第一时间给外婆和妈妈都发了条简短的「已登机」。

最后收回了目光。

齐芳知孙女在学校是个好苗，一直窝在小镇里，也怕是要被这方寸天地给囿住。

——

一烈的革味儿直冲鼻腔，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胃里也跟着有翻腾。

她看起来很青涩，学着前面人的样，把随的一个小包放塑料筐，通过安检门，随后很快便顺利登机。

那些熟悉的景象，老槐树虬结的枝、青石屋檐躲雨的猫、外婆晾晒在竹竿上的蓝印布、爬满院墙的紫藤萝……都飞快地走、拉远，最终被车扬起的细小尘埃模糊。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絮叨：“吃的上面别省，你正蹿个呢，钱不够了就给外婆打电话，听见没？”

她意识地回，目光粘在车后窗上。

车启动，引擎声割裂了小镇午后的宁静。

就是今天，从小没离过她边的秋杳，就要飞向那片楼林立的大城市，飞到她妈妈边去。

有工作人员注意到她是未成年，走上前想要来帮她，秋杳乖乖地礼貌谢，仔细辨认着的指示牌，对照着手机里提前查好的攻略图片，跟着值机人员找到对应的值机柜台，走向安检。

秋杳用力，咙里像是堵了团棉，鼻音重：“嗯，知了外婆。”  她了鼻，声音发颤，“你……你也要顾好，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飞机终于起飞，秋杳又看了一那片熟悉的、承载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期的天空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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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敢再说什么宽的话，怕一张嘴，好不容易说动的外孙女又不愿意走了。

离校的手续，前几天她就托学校老师给办好了。秋杳也很懂事，大人的决定她一向是听从且不会表现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