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仓库记（中）(2/2)

却终于有一天，从大臣慷慨激昂的声音里，听到了他的名字。

那又如何？我不以为然地摇。这阿鼻地狱一般的廷，四所见尽是腥臭污浊。他是我唯一可以望见的星辰。

他已经离开了。我惆怅地望着挂在天边的弯月，嘴角却忍不住浮现笑意。

“然后你去了书库。”他沉着，不再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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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方才的慌引起了他的疑惑。于是我跪，将我怎么去的侍司向他说明。

突然有一天，正带人来了。尚们面铁青，她们一言不发地开始搜查我的品。

我亦是沉默。该怎样解释，所慕之人突然的狰狞面容，推我步那渊？

也许是有人向她们透了什么消息。幸运的是，他这几天并没有来。我心里暗暗松了一气，却听见正冰冷的声音。

“为我好好料理这读书人的心血罢。”御前谢恩时，他正在看折，温和地对我笑。

机会？我笑着摇：“那天家富贵，非我等可以消受得起的。”

后对此大有议论，想必是他们想起了神宗年间王氏的旧事。王氏以一介女之生皇，从此荣耀无双。她们不甘而好奇地打量着我，猜测我是否会步她的后尘。

那位正直的老臣还在数落他的罪行，负皇恩，欺君罔上。是了，从最初幽的神里，便知他不能屈居人。

皇帝的茶盏空了，旁边的老宦官几次抬示意，而我浑然不觉。一瞬间仿佛陷记忆的漩涡，他微笑的样，他低对我伸手。

但如何成也疾急，败也如此迅速。

圣上亦没有什么幸的意思。这倒是令后诸人大大地吃惊。每日从朝至暮四合，我不过是着当值的次序在御前奉茶。看着廊的影变换着位置，这一天便又缓缓过去。

在御前和在仓库，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无非是礼数更多，谨慎的心多了十分。时间了，和众人熟识起来，便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芥和猜疑。

五

“这是什么？”

老尚还在絮絮叨叨：“姑娘可要小心啊，亲王终究是皇帝的亲弟弟，来日东窗事发，抵罪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仿佛这一生都可以看到，如同船桨缓缓过湖面一样，不留痕迹地任凭时光逝。

可是日还是有所不同的。没有仓库那样清心寡，亦没有在侍司那样心灼，而是平静可以依靠的。

“听说你是侍司来的？”大臣退后，他漫不经心地问我。

连连叹息：“这样好的机会，姑娘怎的就错过了？”

三日后，侍司颁旨意，擢我为御前侍奉女官，即日起行。

还好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颤抖着奉上新茶，浅绿的茶汤跃着濡了手指。

我已经学会不要太多的幻想，过往的惨痛教训已经让我醒悟，泥淖里不会开艳丽的朵，挣扎着活去才是这里的生存之。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