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荣华富贵 第64节(3/4)

给她们听。故事的开篇就是一个陈旧小镇上，忽然来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很快就在镇上结了人脉。

第一折戏是年轻人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暗中给镇上的那家布楼设了陷阱。这个布楼可了不得，既布匹生意，又成衣生意，其主是镇上一一的富。但在年轻人的心算计，布楼生意接连亏损、赔得血本无归，差一就要倒闭了。

第二折戏是倒序，说十八年前的布楼就只是一家小小的布店。布店的少爷和镇上另一家成衣店的小两相悦、互结连理。但少爷家里却暗自勾结山匪，趁小父兄门货时把他们杀了，害小家破人亡。小怀着七个月时，忽然知了事的真相，但她当时境艰难、无法报仇，只能借门祭拜亲人，趁机假死而去。

第三折戏又回到十八年后，年轻人终于集齐布店谋财害命的证据，呈到县令面前，县令秉公执法，判了罪魁祸首砍，又判其他人放。年轻人见布店一家恶有恶报后释然一笑，然后自尽而亡。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成衣店小当年肚里的孩。知生父一家是恶人，他决心要帮生母报仇。但生父毕竟是生父，他只能自裁谢罪。

宋书生把故事读给舅舅舅母听。

这故事显然在隐什么，但细节上又和现实截然不同。

至少现实中绝不存在什么两相悦、喜结连理。

一开始，舅舅舅母就只是听故事而已。听到后来，她们联想到了什么，都变了脸。舅母一个劲地摇：“这年轻人太傻了，真是太傻了，他怎么能自尽呢？他生父那一家都是罪有应得。他最后哪怕遁空门呢？自尽不好，钰儿你快改了吧！”

宋书生心，其实年轻人选择自尽，这是符合世间礼法的。普世的价值观就是这样，告父是重罪。如果舅舅舅母没有通过这个故事联想到什么，她们绝不可能这么激动。所以即便生母家里不是他猜得那样，也肯定和生父有仇，这已经能确认了。

舅舅舅母之所以选择瞒着他，就是怕他像故事里的年轻人那样陷两难境地。

宋书生便说：“故事就只能这么写……但如果我是故事里的年轻人，我可以把报仇一事得更隐秘些，叫人联想不到我上，这样一来我自然就不用以死谢罪了。”

舅舅舅母对视一。舅舅问：“这故事叫人听着难受，何必拿自己比？生母和生父有仇。生母是好人，生父是坏人。不报仇，对不起生母；报仇，又叫人说嘴。”

“不报仇，确实对不起生母。但报仇并没有对不起生父。故事里的那个生父，他好似从未养过那位年轻人，既没养，何来恩？回我要把这个故事说给安信侯太夫人听。她和善极了，喜听我讲戏。只怕她也会这么想，生父既没养育，何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