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求情(2/3)

阿兰一震，连忙跪，颤声：「娘息怒。」

她掀被起，却被阿兰拦。

细细回想亲王罚她之重，虽然不能否认他偶尔的一丝温柔，但——若这也算，那她还有几条命，承受得了他这般冰火二重天的「疼」啊？

半时辰后，宋楚楚便于清风堂外等候。

亲王压抑的怒气笼罩整个偏院。无人敢说一言。

她接过药碗，缓缓喝。心却焦躁不安。她暗暗思索，要怎样开请湘王放过杏儿？府以来，她虽只见过他三次，却有两次都遭他重罚……况且湘王分明厌恶她这歹毒之人，她哪里有脸面替别人开？

直至门外传来回报：「王爷，轿已备好。」

宋楚楚睁开睛时，目的是全然陌生的雕步床。鼻尖縈绕着淡淡的药香，的床榻柔舒适。她怔了一瞬，竟不知自己何方。

阿兰语气迟疑：「婢不敢妄言。但今早王爷脸极沉，恐怕……」

「娘说笑了。这王府还有别的王爷吗？」

她抬眸环顾四周，怡然轩的卧室与偏院狭窄的厢房截然不同。这里空间宽敞明亮，窗明几净。无论是床架用的上好红木，榻边的紫坛木几，还是一侧的临窗榻，都与偏院的简陋宛如两个世界。

一名侍卫已上前将吓呆的杏儿拖起，押往柴房。

杏儿吓得魂飞魄散，伏地叩首：「求王爷恕罪！」

「宋娘，您醒了？」

杏儿吓得浑一抖，连忙跪地：「王爷恕罪！婢、婢去唤娘用膳，娘怎么也不肯来，婢…婢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觉得不对劲才闯去……发现娘她……她就倒在浴桶里，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来……」

宋楚楚撑着坐直，脸苍白：「我要救杏儿！」

「娘，若王爷看见你这虚弱的样，肯定会动怒。」阿兰抬劝：「若想救杏儿，此时必不能逆王爷的意。」

「押柴房，待本王发落。」

宋楚楚闻言，神微变，心中讶异于这侍女的慧黠。

「让开……」宋楚楚挣扎起来。

「王爷要如何置杏儿？」她急问。

他神一沉，声音裹着杀气：「怎么回事？！」

宋楚楚看她这个模样，立刻后悔自己语气之重。她垂眸，声音几不可闻：「不是……你起来。我只是……我得救杏儿。」

湘王把宋楚楚横抱而起，薄毯勉掩住她大半的肌肤，却仍光洁的肩和半截雪白的大。踏门槛前，他冷冷望向满地跪伏的人，声音如寒铁撞石：「谁敢多看宋娘一——挖。」

「我……怎么了？这是何？杏儿呢？」她声音沙哑嘶哑，透着虚弱。

阿兰：「娘昏厥时，王爷张的很，亲自将您抱上轿。」

阿兰轻声：「娘，王爷有命，娘醒后必须先服药、用膳。」

侍女恭声：「回娘，这里是怡然轩。王爷吩咐这里以后便是您的住。婢名唤阿兰，是新指派来服侍娘。今早娘沐浴时昏厥在浴桶中，王爷大发雷霆，说杏儿照看不周，已将她押柴房。」

「让开！」宋楚楚厉声喝。

「娘……不可……」

一语落地，无人敢抬。

宋楚楚几乎没将药来，「我？」

阿兰笑了笑：「娘如今得，自然不能再住那偏僻的寒院了。」

湘王不再多言，将宋楚楚揽怀中。温的躯贴上他的膛，手却是透的冰凉。

「为何王爷让我搬此？」她忍不住问。

「……既然如此，把药端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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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得说不话来，片刻后才问：「你说的是湘王？」

药后，阿兰已于桌上备好緻的饭菜。她一日未，的确饿了。

侧，正手忙脚地想用薄毯遮掩她的。

柔风抚面，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忧虑和急躁。她于门前来回踱步，若湘王不肯见她，她该如何是好？

温柔的女声响起，一个面生的侍女轻步上前，小心扶她坐起。宋楚楚望着这张陌生的脸，心涌起一阵不安。

她吃了一晚膳，随即又让阿兰为她淡扫娥眉、梳整仪容。既要去求湘王，总不能失了礼数。

宋楚楚心神一震，零碎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浴房里的蒸气，的无力，以及那沉的觉……她猛地想起杏儿在浴房外焦急的呼喊，心一。

湘王心骤然一，快步上前，半跪在她旁，探指于她颈间，受那脉搏动，又以手背贴上她脸颊——一片冰凉。

「备轿。传大夫至怡然轩。」他沉声吩咐。话毕，他目光落在杏儿上，语气平静的可怕：「你便是如此照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