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修羅場(2/2)

江若寧温和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娘，今日的荷酥又没了！」华气鼓鼓地将盒放在桌上，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忿，「膳房里说，又是宋娘先一步去取走了。她怎能这般！娘您是准侧妃，那宋娘这样便是以犯上！」

湘王缓步而，目光扫过桌上的心，语气平淡，却着几分探究：「什么时候改了味？本王记得桂糕才是你的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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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才没有……」她声音微颤，却还是嘴。

语中似笑非笑，仿若戏言，却字字鏗鏘，像是将她的小心思一刀挑开，无可躲。

这日傍晚，宋楚楚坐在榻上，一手拈着荷酥，细细咬一角，刚想吩咐杏儿添茶，忽听门外一声：

「娘您就是太好儿！」华跺了跺脚，依然替她不值。

说罢，他转离去，衣袍翻起一阵微风。

他说得不重，却让宋楚楚如坠冰窖，气息一滞。

湘王垂眸看她，忽然伸手，拈起那块被她咬过的酥，轻轻咬了一，低声：「不过这般酸意重重的滋味，倒是更适合你些。」

她一愣，抬，就见湘王形地立在门，衣袍掠风，一双正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早已站了好一会儿。

她怔怔地望着那块被他咬过的荷酥，心中五味杂陈。这王府里，连她藏得最的一小心思，也彷彿早已被他看穿，无所遁形。

而雅竹居，江若寧的贴侍女华，已是第三日回来稟报茶的异常。

「是吗？」湘王站定，语气仍是云淡风轻，目光却不容闪躲，「还是说，你听说江娘喜，便先来一步？」

只是，膳房小廝自不敢胡改例，这一变动，自然是袁总问过来由的。更何况，宋楚楚乃罪府，桀驁不驯，王爷一早就吩咐过——「她一举一动，都记着。」

她正想辩解什么，却忽然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整个人被带他怀中。她惊呼一声，鼻尖到他衣襟，熟悉的沉香扑面而来。

宋楚楚一动不动，只觉他怀抱宽厚而炽，与他话语里的冷截然相反。她被这反差激得心如鼓，一句话也说不来。

他忽而松手，转离，却在踏门前停脚步，意味地丢一句：「桂糕明日便送来，省得你再为了吃闹心，失了面。」

「竟然这么吃荷酥了？」

江若寧正在临摹一幅画作，闻言轻轻搁笔，眉间染上几分无奈，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似好笑的神。她轻轻摇，温声：「不过是几块荷酥罢了，何至于如此夸张。兴许宋娘当真喜呢。」

宋楚楚的脸「唰」地红了，像是被人当场揭穿了心事。她咬不语，一时无话可辩，神浮动，羞窘中带着几分恼意与倔。

层脆咬太重，甜味也腻，她更喜细糯的桂糕。但每当想到江若寧也许空等了那一碟酥，却等不来时，那抹细微的得意与洩愤，便在她心底浮起来。

宋楚楚心中一，指尖微微收，脸上却撑着笑意：「前几日忽然嚐了，觉得……也还不错。」

「谅你府时日尚浅，本王便宽你这一次。」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沉而压制，「记住，不许有次。」

她意识把酥放，略有些慌：「……见过王爷。」

湘王站定片刻，忽然俯，声音极轻却带着压迫：「本王知你为何如此。你不安，心里不平，」他顿了顿，语调转为清冷锋利，「然，这些小动作，本王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