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同榻(2/4)

「这回说的是定王府的事……京中最旧的一座王府，传闻已有百年歷史。虽经几代王爷替，这些年却一直空置着，无人敢住。因为——有异事。」

采薇压低嗓音：「唱的不是什么小调，是那王妃临死前最哼的一句——『绣到心一红，梦中不见旧郎容……』」

江若寧一怔：「请她来。」

她心一慌，掀开被坐起来，望了室一隅，杏儿与阿兰正歪在小榻上打盹，气息均匀，睡得极沉。

采薇突然角瞄到了她，连忙起福行礼：「见过宋娘。」

眾侍女也纷纷行礼。

江若寧见她站定不语，便问：「这般时辰，不在怡然轩歇着，跑来什么？」

她不要侍女。她想见江若寧。她忆及江若寧在侯夫人面前的维护之姿，亦想起数日前，她那温掌心握的藉。此刻只有那人能让她不那么怕。

她张了张嘴，想叫人起来陪她，却又咽了回去。

接来叁日，宋楚楚每日都会去后园的假山后听话本故事。除了萧将军与女小燕的故事，还有剑客李逍遥与孤女王青青的故事，接着是镖局局主卫崢与仇家女儿曲婷的恋。

「说是十几年前，那时定王妃病重，卧床多时。王爷却新纳了个妾，还是他年少时青梅竹的心上人。王妃听说后，当晚便吞金自尽。」

侍女们屏息。

采薇神神秘秘地说：

「她死后，那间王妃住过的绣楼，就再没人敢踏。先是府中嬤嬤说夜里听见绣楼里有针线声，一一，还伴着女人低低的哼唱声……」

第四日的话本故事却不是一个恋故事。

眾人倒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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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楚忙挥手：「坐，坐！继续说。」

夜，怡然轩里，宋楚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睛瞪得大大的，耳边总像有针线轻响、女哼唱，那句「绣到心一红」像鬼一样縈绕心。

室晦暗，魅影重重。只一瞥，便疑有人影端坐桌畔，专心绣作。

她咬了咬。

她披衣榻，打开门时夜风凉凉，袄被风一掀，她浑一震，却还是一步步，往雅竹居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侍女带着几分不解的神回来，低声：「回娘，是宋娘……说……说她有些事，想见您一面。」

江若寧睡得极浅，听到细碎的叩门声，眉心微蹙。片刻后，她披衣起，吩咐外间侍女：「去看看是谁。」

绣儿：「听着还蛮凄的……」

——这话说去，多没脸啊。堂堂王妾，夜里被话本吓得要人陪睡，还不给后院那些嚼的婆们笑死？

「你凄个什么！那声音是半夜时传的，而且……最怪的是，有人发誓看见那座绣楼明明已封窗封门，那夜却亮着灯，窗有一女影，坐在窗前，一针一线在绣！」

烈讨论。宋楚楚不知何时竟蹲在一旁，双手托腮，目光烁烁地看着采薇，一脸期待。

「后来，新妾被扶为主母，但不到叁个月，竟疯了。她说有人夜夜坐在她床前，低声对她说话：『我的王爷，怎会你……你害我没了命……』」

每每合上睛，她更是看到那定王妃的黑影——「我的王爷，怎会你……你害我没了命……」

宋楚楚穿着绣桃披风，小心翼翼地踏室，一双睛在烛光亮晶晶，神却有些心虚。

侍女们互看了几，终是铃儿试探地问：「娘……想听话本故事？」

「再后来，定王府因故荒废。到现在还在呢，就在京郊城西那边，门还掛着旧王府的牌匾，只是多年无人居住，树藤都爬上屋簷了……」

宋楚楚低扭半晌：「

宋楚楚一阵颤慄。

宋楚楚了：「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