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3)

两个宦一边赔罪一边：“贵妃恕罪、贵妃恕罪，但再往前就是崇明殿了，贵妃夫人有什么吩咐？定为夫人办到，前廷没有陛旨意，后女眷是不得擅闯的。”

大理寺卿着手里那张写着百十来人名字的奏章，低着，不敢搭腔。

说完，她立刻扬声传辇。谢小盈自己并不坐，只让薛妈妈陪着无忧坐上去，“你与公主回颐芳去，没有我与陛的令旨，不可再来！”

谢小盈就这样直冲到华章门上，最后是被侍省的两个宦赔着笑脸拦了。

她梗着脖开，却换了另一说话的吻——

宗朔的眉拧起来，不必问，他都知谢小盈来是为了什么，也知是为了谁。

多大的胆啊……竟敢来为谋逆之人求？

他正与大理寺卿拟定决之人，常路来报，贵妃求见。

目送荷光陪着女儿回去，谢小盈略放了心，这才领着两个人顺着永巷直奔前廷去。

常路将腰弓得极，“陛放心，省得。”

荷光死死地攥着谢小盈的手指，她同样眶通红，“娘，旨意还没传开来，大皇还不知呢……他就在那边，娘，您……”

常路俯称是，要退去，却被宗朔再度喊住。

宗朔确实早就查到这事为英国公所为，捺多日已近极限，而今人证供俱齐，延京城与杨家有姻亲或关联的世家尽在掌控，他终于旨，要求从严从重决谋逆案。英国公府乃是百年望族，姻亲无数，若不株连九族，只怕野草烧不尽、风又生。宗朔必得要斩草除，方能放心。

“你记得，要与贵妃好好说，慢慢说。”宗朔盯着常路，叮嘱着，“贵妃与朕一样遇刺，死里逃生，你说话注意些，切莫惊到贵妃。”

谢小盈的披风给宗琪拿走了，此刻不知是被风得发寒，还是张得在抖。她着气，扶着门：“我要见陛，你们去通传，我现在就要见陛！”

她突然严肃，让薛妈妈与宗瑶都张起来，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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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盈一瞬间冷静来，她抬起手背使劲蹭了一脸上的泪，当机立断：“不行，不行，我要去求一求陛。淑妃不能这么死，她是嫁女，杨家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何况她诞育了皇，是有功的，陛不该这么重罚她。荷光，你去，去让薛妈妈先带无忧回去，也叫易得侍奉琪郎先回玉瑶。我现在就去找陛，旁人我不了，但对淑妃，我不能见死不救。”

谢小盈用手背，使劲蹭了一脸上的痕。她淡淡地看了一常路脸上虚伪的笑，不动声地对峙片刻，见常路丝毫没有再为她斡旋的意思，当即毫不犹豫地跪了去。

她与宗朔走到今日，却依然能被这样一个明明大敞着的门，彻底困住脚步。

片刻，常路亲自走到华章门，但见贵妃一袭纤影，茕茕孑立。他恍神间，只觉看到了多年前，曾再永巷等到陛的那个小小的谢才人。他记得，那一次，便是陛听闻才人与淑妃来往过密时，发作后的一晚。一回，有人能在淑妃这件事上，从陛跟前讨到了不一样的结局。

常路吓一，忙不迭闪让开谢小盈直面的方向。他上前扶，谢小盈却使劲甩开了常路的手。

宦对视一，倒不敢真的把贵妃挡回去，只能一个跪在地上求她止步，另一个小跑着往崇明殿报禀了。

常路没什么好气，假笑着，把皇帝的话三言两语地复述给了谢小盈。

宗朔一句不许，她就被轻而易举地挡在这里，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她这样在快步疾行原是十分不合规矩的，然而一路人见是贵妃，都慌忙跪地避让，无人敢挑她的礼。

谢小盈听完，只觉遍生寒。

大颗的泪珠失控地从谢小盈的眶里落来，可她本不想哭。

宗朔沉默许久，方对常路：“你去告诉贵妃，朕忙着，无暇见她。你让贵妃先回去，有什么事，朕晚上到颐芳与她慢慢计议。朕知贵妃想说什么，但淑妃的事，不可妇人之仁，令贵妃顾全大局，万事，都先想一想珩儿。”

宗朔这个时辰还在崇明殿议政，多半不会在金福，谢小盈脚步走得极快，她几乎提起裙要跑起来了。满珠钗让谢小盈到十分碍事，她一边疾走，一边将那些碍事的装饰通通扯了来，随手给后侍奉的婢。

得去手，如何能传得了这份旨意？

彼时，常路暗中钦佩才人的手腕。现今，他却有些看不起对方为贵妃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