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3)

！你清醒一些！”

楚沅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听到孙夜的声音她就意识地大睁了一睛，她看见郑玄离在她面前蹲来，也看见他拿起了一柄最尖锐的剔骨刀。

“看来，只能朕亲自动手了。”

鬼面石灯的火焰照得那刀剑好似淬了最凛冽的光，他的嗓音轻轻慢慢的，却让人脊背生凉。

楚沅本能地想要挣扎，可那光化作的绳索仍然将她束缚着，令她本没有办法躲开郑玄离越来越近的那柄刀。

只要沿着她左臂往上到肩背割开她的肤，就能看到与她血相缠的魇生的，要完整地将魇生剥离她的，她大抵会被一寸一寸地割断骨血。

但在刀尖就要碰到她手臂的一瞬，楚沅受到她手腕上的凤镯忽然开始颤动，随后烈的金光涌现，晃得她睁不开睛。

气层层开，引得郑玄离连连后退。

在重的血腥味里，楚沅忽然嗅到了熟悉的香，她睁开的瞬间，正对上那张冷白的面容。

夜风动他鬓边的龙须发，一双漂亮的凤里映着她模糊的影。

这样凛冽的风在她脸上都已经没什么知觉，楚沅还以为自己是死到临碰到了幻象，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神思已经混沌不清。

“……魏昭灵？”她慢慢地，终于知唤一声他的名字。

魏昭灵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俯将她抱起来，令她靠坐在祭月台中央的那尊祭碑旁，他用手指轻柔地拂开贴在她脸颊的发，在见不到她的这些天，魏昭灵不是没有过最坏的打算，他知依照郑玄离的，是绝不会让楚沅好过的。

可此刻真的见到她了，他几乎不敢多看她那双血模糊的，也不敢仔细打量她苍白的脸庞。

她消瘦了太多，被他抱在怀里时轻得像只有一副骨架，脆弱得像只要他在稍用些力就能让她化为泡影消失掉。

他后知后觉地去看自己手上沾染的她的血，他才注意到她的肩胛骨有一极的伤，他那双瞳顿时更加晦暗沉冷。

“沅沅，”

他从怀里取一颗药来喂到她的边：“吃了它。”

楚沅望着他，像是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他要她什么，她就本能地去什么。

看她吃了药，魏昭灵才用衣袖轻轻去她脸上沾染的脏污血迹，“你不要睡，在这儿等着我。”

说罢，他便站起来，转迎着这祭月台上所有人的目光，修的指节稍稍屈起，便有光锻造的一柄剑悬在他的前。

他殷红的衣袖烈如火，被此间的夜风得猎猎作响。

郑玄离向来只问夜阑王之名，此时此刻，才算得上是他与这位死而复生的夜阑王的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