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3/3)

了那走灯上，一面又一面的绢纸，是要被那最中间的火光生生烧死的影。

烧了他们，郑玄离便能在短时间汲取他们的异能，但冰刺骤然贯穿了他的右臂，这一次也并未见血化，如冰凌一般着他的血将他的手臂禁锢在地面，血冰一簇一簇的，散来的也不知是气还是寒雾。

“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如此忠心？”魏昭灵偏，轻瞥了一躺在地上的闫文清，彼时夜风着他乌的发，鬓边总有浅发轻拂他的脸颊，更衬得他面颊上的血迹十分鲜明。

闫文清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了，他间涌大量的血，他也无暇再去看郑玄离，只是仰着想往南泷湖岸上看去。

那里，还有他没来得及收葬的郑灵信。

直至这一刻，郑玄离也没有等来他想要的消息，这皇之火光冲天，本该为他守住门的臣此刻竟也皆未现在他边。

“我郑家千年来存于此间，到来竟然还是无法避免这一切……”郑玄离地盯着那立在他前的年轻男人，“到底是朕无用，守不住这祖宗的基业，还是这天原本就眷顾于你们夜阑人？”

“是你郑家先用了有违天的手段对付孤，”

魏昭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凤微弯，声音却透着清泠的冷意：“又何必惋叹什么公平不公平？”

他回看了一靠在石碑旁仍未醒来的那个姑娘，再回对上郑玄离的脸，光线忽明忽暗，魏昭灵的双更显郁郁沉沉。

“觉得疼吗？”他忽然问郑玄离。

但他也没想着要等其回答，冰刺便再度撕裂他双上的每一寸伤，如此反复撕扯，郑玄离上便不断有殷红的鲜血不断渗。

“看来你是等不到他们给你好消息了。”

魏昭灵冷看着郑玄离因为那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他忽又望了一南泷湖岸，手指屈起的瞬间，剑柄再度握他的手中。

郑玄离瞳里映那剑锋的凛冽寒光，可他的手臂和双都已经无法动弹，于是只能睁睁地看着那剑刺穿了他的膛。

颈间青凸显，郑玄离中有鲜血，他躬起脊背，两三秒之后，他的后脑又重重地抵在地面。

瞳孔渐渐变得涣散，他的面表也定格在了最为痛苦的那一瞬间。

走灯终于不再转动，中间的火光骤然熄灭，那一张张被锁在其间的绢纸忽而变得更为绵，上面描画的每一影都消失不见，绢纸被风着飘落到了南泷湖里，那走灯便只剩光秃秃，空的框架，每一寸都像是经年被血浸透过一般。

这一夜，楚沅腕骨间第五魇生开，散去的莹光被风去了仙泽山里，于是原本仍是陶俑的几十万夜阑将士尽数复生，仙泽山在剧烈的震颤中山石倾倒，草木摧折，连常年覆盖于山中的冰雪都已渐有化之势。

郑玄离的军队并不顾及仙泽山附近百姓的死活，连续的炮火并没有轰穿仙泽山的结界，却令山的百姓连遭负累。

越来越多的人不再顾忌着郑家皇室的禁令，拖家带地涌上仙泽山中，却又被宣国军队的弹扫得死伤无数。

因为有更多的夜阑将士复生，所以这场战争到了翌日上午，便现了新的转机，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炮火渐停，一些终于归于了平静。

“王，何大将军胜了！”李绥真提着衣袂，满面喜地步上阶，又俯朝魏昭灵行礼。

沈谪星等人在阶底，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血污，在听见李绥真这句话时，便全都对着阶之上的魏昭灵跪来。

这一战的胜利，便是魏昭灵和他所有的夜阑臣们从此都能真正的重见天日，也是那早已被时间埋没得不剩多少痕迹的夜阑真正的重生。

他们的王，终究带领着他们报了这累世的国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