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3)

他的眶已经有些泛红，“我这样的人，父亲厌弃，朋友背离，现在还要用你的痛苦去换我的生机，我……不能。”

魏昭灵怔怔地看着她，嘴微动，却并未多说一个字。

“楚沅停手！你快停手！”魏昭灵想挣扎，却又怕碰到她的伤。

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但楚沅还是挑了，并顺势取了一枚。

也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地：“你是希望我一直活着，看着你死，看着李叔他们所有人死，看着我爷爷死，甚至去看着这世上所有的新生与死亡，而我永远一个人活着？”

他如今气血已亏，本挣脱不开那金丝的束缚，只能睁睁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将刀刃刺自己的腕骨。

她地握着他的手，鲜血从伤不断淌来，几乎将他的衣袖染成更为沉的颜。

“我……”

如果当初她没有跟着聂初文去魇都旧址，如果她没有落仙泽山地的石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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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却定定地望着他，仿佛要望到他的心里去：“你其实是自己本就不想活了吧？”

“魏昭灵，可我不喜你替我决定。”

可楚沅却好像本听不到他的话似的，她勉力维持着清醒的状态，用刀尖一一地探自己的骨里，去勾住依附在其间的。

她的脸泛白，冷汗越来越多，却依然忍着疼，不敢有片刻分神。

她此刻只看着他的那双睛，她就有些再难以压制自己心里的绪，鼻尖酸涩得不像话，“魏昭灵，我在你边这么久，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让你对这个世界多一些期望，想让你活来，可是到最后，你却还是要放弃你自己？”

即便只是取一枚，也是有风险的，因为如今魇生同她已经血脉相，她只能在骨里挑极细的，牵扯一枚。

魏昭灵苍白的面容上几分无奈，“即便是取了你魇生的，我也不一定能活来。”

“可是沅沅，”

他意识地想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却被金丝束缚着本没有办法动弹，他只能看着她：“我知，你是怕疼的。”

“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的人，真的都向往生？”

魏昭灵近乎叹息一般，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连，“沅沅，是你让我觉得，活在这世上也并非是煎熬难捱的。”

望我生不死吗？”

“只是因为我吗？”

她就不会上一个跟她相隔千年的人，又和他一起经历这样不平凡的岁月。

“沅沅，”

魇生原本该是依魏昭灵的气息而存的，虽然差错了楚沅的里，但它的能力对魏昭灵也同样起用，就好像在金灵山上，楚沅最后一魇生来时，那魇生的力量便涌了他的里，才让他能够撑着跟谢清荣再战。

那闪烁着淡金的光芒，被她用满是鲜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那我呢？那我怎么办啊魏昭灵？我已经习惯在你边了，我已经是这么喜你了，你要我怎么办啊？”

魏昭灵看着她举起匕首，他瞳孔一缩，近乎失控：“楚沅！”

他试图同她讲理，几乎用了最温柔的声音，“沅沅，你陪我走了这一路，已经因我而受了太多的伤，也挨过太多的疼了，你年纪轻，还是个小姑娘，我不能让你再为我去冒险。”

楚沅却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魇生的形状在她腕骨间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她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拿来，“这次我也不会听你的话。”

整个过程只能她自己来，因为魇生不会排斥她，在这期间，她也必须保持清醒，要极其小心地用刀尖探骨里。

“你究竟是为我好，还是折磨我？”楚沅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