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2/2)

孟琅更难受了：“怎么能这么算啊？”

孟琅望着他，想生气，又气不起来，想笑一笑，可也笑不来。阿块的话真令他哭笑不得，可也让他十分动。阿块收拢胳膊，很放松地将枕在孟琅肩上。孟琅叹了气，摸着他的发问：“吴律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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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把你从那里带走的？知你死在那里的人应当只有吴律和那些士兵。难是吴律吗？但他是一个凡人——”

“对不起。”他抱着阿块，心痛至极，“我那时候在穹庐峰上，我什么都不知！”

孟琅嗓发，连他呼的空气都绷着，颤抖着。他太难过了，太伤心了，他怀里的这个人是一个奇迹，他历经多少艰险才走到他面前。“阿块啊。”孟琅忍不住喊，“阿块啊！”

“你的尸就留在那个山里了吗？”

阿块靠在孟琅怀里，听着他的声音，他的心，他的颤抖，他的哭泣。不知为何，那曾经令他暴怒不已令他想毁灭一切的痛苦渐渐消退了。想起这些，他当然是伤心的，可那份悲伤已经不再那样沉重，那样难以承受了。

阿块听着孟琅剧烈的心声，听着他涩的呼，受着从他上传来的一阵阵颤抖，还有打了他肩颈的凉凉的泪。他受到了安宁。

“真的不亏。”阿块说，“因为遇到你，我觉得就好像重新活了一辈一样。这次比上辈好多了。”

这一瞬间，阿块突然有了一类似幸福的觉。这个人在他边，因为他而伤心，而哭泣。他的心呼呼的，就好像能重新动似的。他回抱住孟琅，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一次，到他说没事了。

“我没事。”他真心诚意地说，“那都已经过去了。而且，要是我没死，也遇不到你。”

他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能帮他。孟琅心如刀绞，因为心里太疼了，所以好像上也疼了起来，仿佛那些箭是扎在他上，仿佛那一斧是砍在他上似的。阿块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他跟他不一样，他至少有过家人，有过朋友，有过战友，可阿块什么都没有。他唯一有的就是那些狼，可他却那样早地失去了它们。

“应该是。”

“这样想想，我觉得我死的也不亏。”

说，他的手碰到阿块光的脖颈，那上面虽然没有伤疤，却仍让孟琅到一阵刺痛。

“不知，或许是为了功劳吧。”

他竟然笑了来，因为他真心觉得这值得喜悦。

曾经的他是一个异类，在人兽之间游走，不属于任何一边，但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人会站在他边，无论他是人是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