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2)

闻端温和的嗓音响在旁边：“臣给圣上净发就睡，否则易寒凝滞，明日起来要疼。”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察觉到闻端上了榻，伸手给他掖好被，又俯过来，停顿片刻，才在谢桐眉心落一吻。

他枕在金丝枕上，突然又到发梢被闻端轻轻握在手中，用帕一一去拭上面未的意。

见闻端不答，谢桐如有所，略微扯开那衣襟，不所料地在闻端右肩发现一刚刚结痂的刀疤。

闻端伸手抚了他的脸，低声：“能有与圣上相伴的这一日……臣真喜。”

安抚的话说了一大通，又兼力行地仔细伺候，才令得谢桐抛却这件旧事，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来。

后面倒是补了一封，却是字迹潦草，他当时还以为是军中事务繁忙，原来竟是因为肩上受了伤，提笔艰难？

谢桐窝榻中时，几乎连都要睁不开了。

懒洋洋地任由闻端将他拦腰抱来，又净上发上的珠，换了净的寝衣，这才传人来伺候。

澡一洗，四肢百骸在寒风中受的僵冷都被驱除，倦意也难以抵挡地涌上来。

这受伤的消息，竟无一丝透到谢桐案前。

闻端发现实在是瞒不过，只得：“……战场御敌，受些轻伤是寻常事，怕圣上忧心，于是瞒而不报，如今已无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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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桐翻了个，在温的被褥间，嗅着闻端上萦绕着的浅淡松柏气息，心脏如同被微的蜂溢满了，连动的血也像是品尝到了那份甘甜，每一寸角落都充盈满足之。

他用手指勾了勾闻端的指尖，在意识朦胧间回应：“我也很喜。”

闻端见人要恼，索径直去堵谢桐的嘴。

谢桐的圈又要红了：“今日瞒报肩伤，明日又想瞒报什么？你这欺君之罪，一日比一日犯得多了！”

“别以为这样朕就不气了，太傅……”谢桐迷迷糊糊：“还不如早睡觉，好困了。”

谢桐还想说什么，却抵挡不住困意，糊了两声，就睡过去了。

这些日的张不安、日夜担忧，终在这一刻消弭无影。

那字熟悉又陌生，似是许多年未曾从闻端中听见过了，以至于谢桐从梦中稍稍清醒过来，睁开，望着闻端的面容，轻轻“唔”了一声。

“……往后的每一日都是。”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谢桐终于力竭。

谢桐拥着他，怔了一会儿，想起某些事来：“这就是你先前漏了给朕寄一封信的缘故？”

思绪混沌时，谢桐隐约听见闻端唤了一声他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