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3/3)

瞳仁不受控地收缩。

迦涅顺着已然打开的话说去，就像顺着陡峭的雪坡谷，明知前方是有死无生的险境，也已经停不来，只能确保结束来得利落迅速。

她的声音又脆又冷：“只是想到我竟然容许自己和你接吻，我就到恶心。”

数拍漫的、令人无法呼的死寂。

阿洛睛里苦苦挣扎的光彩逐渐熄灭了。他机械地眨动睫，轻声重复：“恶心。”

迦涅抿嘴，咙有什么在翻腾。如果这个时候张开嘴，她一定会吐自我否定的话语，前功尽弃。

可是……可是。

她抿了线，等待那团动的东西平静。等到她终于能够作答时，她镇定得冷酷，齿清晰：“你说得没错，我确实短暂沉溺在望里。或许有那么一秒，你让我动心。而这都让我耻辱，到由衷的恶心。”

阿洛像是终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惨白着脸后退了半步。

她总是能找到乎他意料的伤人说法。这次也不例外。

迦涅默然看着阿洛的表变幻，最后凝结为一张带着隐约怒意的冷面。带着温存柔的困惑和挣扎从他的眉角消失了。

那一刻她竟然舒了气。

比起忍着手指的刺痛、耐心地解开荆棘缠绕而成的死结，一刀剪掉让她挣扎的那一截对她来说总是更容易。

她摆送客的神气：“祝你离开千塔城的旅途顺利。”

阿洛没有作答，转就走。

“也愿你我的前路永不相。”她对着他的背影轻却清晰地说。

青年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嚯地转，大踏步回到她面前。

迦涅戒备地盯住他。

“很遗憾，你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我会回来，很快。”他笑得咬牙切齿，刚才被震惊压住的怒气终于化作赤漫上脸颊，反衬他语调的冰冷。

迦涅要反相讥，阿洛却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几近鲁地俯来亲她。

她愤怒地挣扎，但勾画法符号的手指被钳制，念诵咒语的遭到封堵，能够用意念施展的攻击法术寥寥无几。

护的法罩对于肢接无效。召唤光球亮房间，只让视野因为刺目的光芒变得模糊。更加复杂的、可以用意念驱动的法术还没完成，就会被知觉上的刺激打断。

像没有章法的扭打，又像迈着随时会绊倒彼此的怪异舞步，重叠的人影踉跄撞向墙面。

迦涅双手的指都被迫张大，接纳青年骨节分明的指节。带着鲜明的怒意，每手指都严丝密地扣，向上抬过，而后和她的背脊一样压在暗纹起伏的墙上。

从门边到墙上的短短路途，亲吻就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