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2)

泥土，把那些现代的想法，悄悄裹上“人”、“利益”、“实用”的糖衣，一一，渗日常之中。她耐心等待，等它们在现实的土地里悄悄生、发芽。

安宁氤氲一室，却被卓复轻叩门扉的声音打断。他躬禀报：“东家，夫人，门外有客求见。是一老一少，自称姓墨，从漳州而来。”家稍作停顿，又：“那老者说……他曾在‘云不知’与东家有过一面之缘。此番特来，是为归还一件旧。”

那是一块墨玉令牌，不过半个掌大小，通温透亮。令牌上用古篆刻着一个“弈”字，边缘已被岁月挲得光如玉，在灯光泛着柔和的光泽。

楚曦和锐地捕捉到了丈夫的异常。她放书卷，轻声对卓复：“请客人到偏厅用茶，我们稍后便到。卓复退后，书房陷短暂的沉默。“卓禹？”楚曦和走到他边，轻轻住他微微发凉的手，“那个地方…对你很重要？”

卓禹闭了闭，再度睁开时，底波澜已敛去大半，唯有嗓音还沾着些许沙砾般的粝：“嗯。那是当年……我在茶山避祸时，偶然遇见的一山居。主人……姓墨。”他言语微顿，似在斟酌词句，“是位……很不一样的老人家。”

偏厅里一位着布衣衫、脚踏草鞋的老者正直腰板站着，神虽健旺，指节却已被岁月磨得砺。他旁跟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亮如洗，却蒙着一层远行带来的倦。见卓禹夫妇步，老者赶忙躬见礼，那少年也略显生地跟着作揖，衣摆还沾着山间的风尘。

这些尝试，或许微弱如星火，但在楚曦和中，能照亮一寸角落，便得一寸的欣。她不只是在生意，更是在这个她所选的世界里，轻轻撒另一重文明的微光。

老者躬一礼，声音沙哑却清晰：“小人墨怀仁，携孙儿墨云，见过卓东家，卓夫人。”卓禹的目光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细细打量，试图从记忆搜寻一丝熟悉的痕迹，却终究徒劳。就在他准备开询问时，老者的手颤巍巍探怀中，取一。

卓禹的呼蓦地一窒。他伸手接过令牌，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这令牌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墨老从不离的宝贝，时常被老人握在掌心把玩。记忆，那个慈祥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小，你来看看这局棋，该当如何落，方能绝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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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楚卓商行”的总号书房里，熏香细细地盘旋上升，算盘珠声清脆利落，一如往常。卓禹正专注地审阅手中那卷西南新茶路的计划，眉目沉静，不波澜。楚曦和则挨在一旁，闲闲地翻着“曦和雅舍”月的教案，时而抬望望丈夫，边着一抹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