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2/2)

“我困了，回去吗？”

妈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蹦来陌生极了，但好在球球对这个词也并不熟悉，他疑问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说自己毫无印象。

检中心走廊里的灯很久没有亮了，楼梯间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很久之后才传来这样的对话。

————

祁连破天荒地说：“好。”

”萧山雪在黑暗中把手放在祁连，学着他的样摸了摸，“结果不好吗？”

祁连摇，他真的不知。萧山雪的手是的，拇指被动地在他脸上动，手心带着隔病房悠悠的护手霜的味。谁都会善待他，就连悠悠都会心疼他瘦的手背，抹满香香的油膏让他握着笔养手，而不是让他抓着刀枪吃苦。

“球球，你妈妈也是江南一带的人。”

“好像能懂几个词，哨兵，哥哥，照顾，模模糊糊的，”萧山雪撑着椅的扶手锤了锤脑袋，“有些是之前悠悠教的，但是似乎不全是，唔……我不能细想，会疼。”

那时太虽然已经醒了，但还是认不来人，祁连总是对这事儿心有愧疚，可老太太哭了一阵，并没追问儿受伤的细节。褚悠悠说着一吴侬语安着妈妈，祁连一个词都听不懂，脸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萧山雪也没动静，乖巧地坐在角落小啃老人家带来的莲雾。祁连不好意思吃，捱到饭，忙不迭地推着球球去帮忙打饭。

“今晚抱我睡觉吧，床可以拼在一起。”

祁连摇。

“你听得懂？”

“嗯。”

萧山雪地哦了一声，指尖上的茧蹭着他的脸颊。

祁连猛地一顿，差把他从椅上晃去。

“那我一站会去哪儿呢？”

祁连抓着他的双手，把脸埋了去。他恨极了那些茧，又不得不谢他们保护着他的人。

萧山雪院定在两天后，可次日恰巧太的妈妈来探望儿，一些没来得及说开的话就又搁置来。

但祁连在神迹面前什么都没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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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就是他的私心。想起来不好，想不起来也不好，选他不好，不选他也不好。他握着萧山雪的手，化的雪浸了他。

黑暗的楼梯间里有一座烟烟灰和烟盒堆积起来的废墟。祁连蹲在上边，像在错误的季节错了庄稼的农夫跪在土地庙。他伏在萧山雪的膝，近乎虔诚地亲吻他的掌心，那从荒芜中走来的温宛如神迹，或许不仅仅是祁连，连萧山雪都不能相信自己真的离开了苦海，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失忆？

刚门不久，萧山雪抱着空饭盒突兀地说：“悠悠说，哥哥是哨兵，你很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