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2)

“我一直在用。”

温鱼想起来，四年前的那天傍晚，在银杏北路，他其实本不是在拍照，而是在录视频。

四年前，和谢楼分开的那一夜。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温鱼差没有注意到便随风四散，但所幸的是，他听到了。

温鱼问他：“我的相册，你是不是，翻过很多遍啊。”

“你在问什么？”温鱼嗓音发颤，在寒风中，再度确认谢楼问的，是不是他所听到的那个问题。

温鱼瞳孔猛缩。

温鱼灰土脸地坐在芜江河畔，虔诚无比地对着即将关机的手机，许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愿望：“我的十八岁愿望是，谢楼命百岁。”

他在谢楼拍照结束后，重新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天渐晚，凉风肆中，温鱼把手揣了谢楼的衣服兜里。

谢楼没有否认：“嗯。”

谢楼：“记不清了，但应该也没有很多遍。”

“楼哥，你不觉得，我们刚才的对话，很熟悉吗？”

他的手机里，那一天，一共有两个视频。

“我在问，你的十八岁愿望，实现了吗？”

“没实现啊，楼哥，你还没活到一百岁呢。”温鱼脸有红：“我就知你看过那个视频，你之前还糊我说手机已经丢了。”

温鱼摇了摇：“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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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鱼一愣：“在用吗？用来什么啊，既不能打电话，又不能上网……”

谢楼反问他：“哪里熟悉？”

一个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愿望，另一个，是银杏北路。

——

自行车安静地前行了很一段路，就在温鱼昏昏睡之际，谢楼突然：“生日愿望，实现了吗？”

谢楼的手和温鱼的表同时一僵，那一瞬间，谢楼神沉地看了温鱼一，随机镜晃了一晃，他对准了温鱼的脸，分毫不差地说了温鱼当年说的话：“那你笑一个。”

问这问题，好像总带着一自恋的意思，但温鱼又觉得，他或许并没有自恋，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为什么楼哥会记得他们那天在银杏北路说的话？甚至可以说是，一字一句倒背如。

——

“没有丢，但手机坏了。”

“坏了？好吧，那东西，如果很久不用的话，确实会坏掉。”

可能四年前，他们在这里，说的并不是这些话。但总觉得，似乎就是这些话。

温鱼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弱了去，他猛地想到了一：“楼哥，刚才拍照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确实说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