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2)

陆九渊不知去了哪里，如今这儿只有裴怀虚的人。

“某有错。”裴怀虚立刻认错：“某不该隐瞒殿，纵使有危险，亦该甘苦与共，该罚。”

他委屈得说不去，事到如今，终于酒醒了。

元澈想到什么，主动解开衣衫，将穿在里的防火服一半笼在裴怀虚上。

侍卫们也着毡冲来，依然不忘警惕四周，一行人正停在元澈先前和陆九渊说话的短坡上。

元澈抓着他的手臂，几乎哭得上气不接气，断断续续：“裴怀虚，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把我扔在军营，自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我差就以为，你已经……已经……”

侍卫吃力地另开一条来：“大人！走这边！”

他会因为误以为自己陷在火海而义无反顾冲去救人，也会因为隐瞒伤心透，哭得停不来。

可少年比他想象得更锐，也更脆弱。

他噎几声，咬住饱满的嘴，浑都颤抖起来。

那双泪的睛令人心碎。

元澈埋首屏住呼，直到觉前人慢慢停脚步，才把脑袋抬了起来。

火过周，泛起一阵炽烈的灼痛。

他执起少年的手，放到边亲了亲，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也没事，无人死在这里,这就很好了。

他哑声宽：“殿，无事了。”

裴怀虚拍拍他的背，狠狠松了一气，足见被元澈吓得不轻。

少年每天过得没心没肺，笑又活泼，便总让他觉得，少年不需要知晓其他，只需每天开开心心就好了。

可是这条勉能通行的路也在燃烧，两侧断摇摇坠,并不太平。

裴怀虚替他拢好衣裳，又脱自己的大氅给他盖上，声音温柔得令人难以置信：“殿还是很难受么？”

裴怀虚从未见过他哭得那么厉害，心里一阵揪，低低：“某怎么会不要你？”

咳着咳着，少年看着裴怀虚，泪再度毫无预兆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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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不要我了！”

“……无事了。”

裴怀虚没有追问，果断将毡扔给侍卫，自己则抱了少年，加快脚步，低冲过重重烈焰的路。

少年大声抱怨。

他提了声音：“裴兄，毡给他们，咱俩冲过去！”

裴怀虚连忙拍抚他哭得发颤的背脊，抱着人转了方向，以己为遮挡，示意左右退避。

离开火场之后，鼻腔的空气发凉，元澈贪婪地呼了几，被呛得咳嗽。

元澈哪在意这么多，想哭就哭，一边哭还一边挣，把本就散开的衣裳挣得松松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