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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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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可以辨认

“他们找不到我,便在我房中留了这封信。说让我诱骗你去北胡,便放了梁洗。多半是听说梁洗与你是朋友,想抓了你好胁迫你两个师弟。”

宋回涯打开那张纸扫了一遍,又将它合上,轻轻放回原

严鹤仪盯着挂着的灯火,神没有焦距,脸庞被火光照得明亮,表杂着怨悱与悲伤,一行泪,怔然:“我早劝她不要信,她分明……分明该是猜到了,可她偏要试。她以为对方多少会有一顾念血缘的怜悯,哪怕只是一,结果连那恻隐之心也没赌来。最后竟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怨怼或者责怪,而是对荒诞世事宣的愤懑。

宋回涯察言观:“你替她觉得不值。”

严鹤仪五指着扶手,用力得指尖发白:“我自然替她觉得不值!”

说起梁洗的旧事,严鹤仪嘴边有数不清的话可以说。可要细细究来,也能用一词概括,便是荆棘载途。

梁洗在石场苦役的那段时间,从没掉过一滴泪。大多青壮都吃不了开凿负重的艰辛,她才不到十岁的年纪,却能咬着牙生生来。

后来开始学武,也没一天日能称得上好过。上伤错溃烂,与衣服粘在一起,愈合又撕裂,从没几块好

习武便是如此,除却资质以外,全凭磨。无人能一步登天。

严鹤仪不喜她的愚鲁跟莽撞,与她总是讲不通理,又记恨她第一回 见面就莫名其妙揍了自己,提起她总是诸般数落,却也不得不佩服她毅。

梁洗好似天生是个不可摧的战士,八方风雨不动,天塌来砸在肩上,也多只是皱皱眉

严鹤仪自认是吃不了她哪怕一成的苦。后来与她认识得久了,被她那榆木雕的脑袋给气习惯了,才同她关系亲近起来。

结果梁洗这厮从始至终都没发现自己在与她怄气,活得没心没肺,怡然自得。

严鹤仪回忆着:“当年获知她弟弟的消息之后,我第一次见梁洗着急,她当夜便收拾了东西,要去北胡寻人。临行前她请求我父亲,如若能带回她弟弟,可否让她离开严家堡,她不能让她弟弟过朝不保夕的生活,欠的银钱她余生定加倍奉还。我父亲觉得人心不可留,同意了,并让我陪着去。后来想想,动之前,我父亲或许已经料到结果。”

梁洗欠了严家堡许多银钱,虽然她要离开,老堡主还是赠了她十两银

梁洗分文未取,只穿一褴褛衣衫,朝着北方日夜不停地赶去。

她找到那人家,说明来意,请求相见,被对方断然回绝。

梁洗见不到人,便守在门。饿了就去附近买个馒,累了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休息。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严鹤仪看不惯她这般模样,如何骂她自甘贱、自作多,梁洗也不作理会,替她弟弟找了许多借,譬如尚不知,又譬如不由己,不见到本人,不肯罢休。

她虽未闹事,可她穿得破烂,碍着人家面了。家仆几次轰赶不去,拿她没有办法,将她领到侧门,让她在小巷里等。

梁洗老老实实地坐,怀里抱着个瘪的包袱,小心掸去衣服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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