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3/3)

老板消失了一会，大约一分钟后，有一阵匆忙的跑步声和糊不清的喊叫声自门外传来。

一名穿着明显要比旁人更面的旅客摇了摇，“小地方的人……”

没人接他的话。

有更多脚步声匆匆跑过，餐厅里的人开始意识到不对。

“这是发生什么了？”有人不安地问。

仿佛就是为了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哐当”一声，老板气吁吁地打开餐厅的门，不过才过了几分钟，他就已经满大汗，领带也变得歪歪扭扭的，一副见了鬼的惊恐模样。

“快！快去！什么都别拿！我去火车站发电报，叫猎人来！”他吼。

众人哗然，立刻从座位上站起，需要自然科学学会的猎人面，只意味着一可能——有怪。

艾莉雅心如雷，虽然仍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知这一定与怪有关，她既迷茫又害怕地跟着其他旅客仓皇离开，被人们推搡着冲旅馆时，她忍不住回望了一敞开的厨房门。

那是一个即使日后的她，亦到无法忘怀的景象。

木烟斗倒在暗红的血洼中，烟草仍在燃烧，升起袅袅白烟，车夫歪着，仰面躺在地上，衣服和都被撕裂开来，肋骨也暴来。他的肚上蜷伏着一团噩梦般的生——那是大约十只硕得不正常的老鼠，油腻、背脊弓起，尾彼此缠绕纠结，像是被绑成了一个死结般，组合成一个诡异的冠状。

这由活构成的王冠，正随着车夫残余的呼，在他上微微起伏，每个都在发细密而急促的啮齿声，齐心协力地啃咬着这块生。

他还活着，一边被老鼠们吃着，一边看着艾莉雅，浑浊的褐珠里有绝望的光。艾莉雅不知他是否认她来了，但他似乎很想对她说什么，费力地张开鲜血淋漓的嘴。

一只更小的老鼠从车夫的嘴里了来，原本布满灰茸的躯完全被鲜血包裹起来，黄的牙齿细中还有和官的残渣。它坐在他的膛上，爪嵌他的肤，鼠须微动，似是在嗅着什么，一双红的睛正冷静地注视着她。

车夫用嘶哑的气音，喊一个词。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