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2/2)

为首骑的俊少年并未留意到我，正仰首专注端详手中一副面。他伤势显然未愈，连日的纷争让伤再度撕裂，纱布上洇开大片刺目的血迹。

行，却见一辆华车横亘于路中。

此话一语双关，诛心者往往是最亲的人。

李绪无地将面掷，力刚猛，竟将我手中剑震碎。右手的旧伤未愈，这一震我吃痛跌坐在地，手臂颤抖不止。抬望他时，泪终是忍不住落。

我百莫辩，或是真的心虚，只是摇挣脱他的桎梏。

泪痕斑驳的脸颊狼狈不堪，心神俱疲间，忽被他打横抱起，送车。他竟还不忘以指腹轻抚我的面颊。

他取一方染血帕，我一认那是我的旧，当初给北停拭伤后便遗失不见。

“受伤了？”他握住我的手腕仔细查看，指腹着痛，却故作疑惑，“其实本不能堵到你的，王妃是为谁迟疑停留？”

“是他倾慕于你，还是王妃与他有私？”李绪问。

李绪用唯一的那只睛幽幽望过来：“父皇说，辛苦一场为他人作嫁衣，他很不兴，要我给个代。”

我垂首暗自思忖，低声：“可我现在已非晋王妃……”

见今日他决意不放我走，我猛地佩剑横于颈前，决绝地与他对视：“既然走不了，我也不会随你回去。不如一死百了。”

“真正的公主被齐歌挟持走了。”李绪打断我，语气冷然，“前之人，不过是冒名替的晋王妃。”

李绪细细为我理好凌的鬓发，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当然。除了那个人，一个都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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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镇定，我上前行礼，嘴角挂着笑，“殿怎会在此？”

“李绪，我娘死了，弟弟也没了，父亲成了皇帝哪会记得我，以为这世上只剩与你最亲。”说着，眶已红，“连你也要我？”

“自然是……”他嗓音较往日更为沙哑，语调却平淡无波，“来带王妃回去。”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我跟你回去，但我的死士……你要留他们命。”

见我哭泣，李绪似有所动。他利落行至我面前，冰冷气息近，我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

此刻当真陷孤一人之地，心境崩溃难以振作，齐昭到来我未太过于伤心，但是李绪亲自来捉我，怎么如此无助伤心？

四周士兵瞬间持刀围拢。我又惊又忧地望向他：“晋王可有凭证？父皇就在不远扎营，您大可前去对质。况且……抚养您大可是恪王妃，多年谊，就不能抬贵手放过我吗？”

“若放了王妃，被幽禁景祥的就是我。”李绪淡淡皇帝当日之言，若我再有异动，他甘愿永囚景祥，不见天日。

我霎时变了脸，那是北停的面。

得了后越，失了更好的江州，齐歌也被击退，况且后越竟落了皇帝最不喜的肃王妃手中，他怎能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