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青年微怔，反问：“难我不够貌吗？”

“家境已经不比从前，如果还摆那副清之态，更会让人起折辱之心吧。”青年低整理着自己的衣袍，莞尔：“我以为，王上想让我脱了这绯的衣袍呢。”

楚晏这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沈意应，领着两个人，连夜去了绯袍公所说的街巷，寻邻居左右问话。

“王上是个惜之人呢。”绯袍公终于抬起了，神毫不避违，直直地望向楚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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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并不觉得羞涩，也不忌讳回答这样的问题。她很真心地称赞：“秋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你很漂亮。”

楚晏没接他的茶，示意他放在一旁，俄而：“你不适合穿绯袍。”更适合穿一些浅淡些的颜。

青年：“鄙人家风甚严，至今不曾与旁人有过肌肤至亲。或者，王上另有什么癖好？我也乐意奉陪的。”

楚晏便唤来沈意，当着他的面令沈意去调查此事。

由此推之，这个人应该与她自被她抄没的世家。没有被刺放，看来犯的事不大。

“是吗？”楚晏不置可否，只：“那秦氏给了你什么？”

青年在富贵中，从小到大听过不少赞叹之词，但这么直接又不让人觉得冒犯的，还是平生仅见——他脸上的笑容更切了。

“我也不喜这样艳丽的颜。”说着，便抬起了手。莹白的手指落在修的脖颈上，过结，最终落到盘扣上，轻解罗衣。

楚晏有一瞬的语，“你倒是十分能放得架。”

面如凝脂，如漆，骨重神寒天庙，一双瞳人剪秋。即便姿态卑微，着端茶倒的活计，依然一副溪风吊影、饮风泉的仙人模样。

“王上说笑了。当两个人的权势地位有如天堑，那么，怨恨又何从谈起呢？”

“衣裳还是穿好吧。”

弟——可不走到山穷尽那一步，世家都是注重脸面的，绝不可能让自己家的侄来讨好她。

“秦氏允诺，只要我讨得王上心，便给我们提供庇护，不再让那些纨绔打扰我的和家人。”

他的确有一副人骨，一张芙蓉面。

难怪秦氏要让他来了。

等楚晏从莫名的思绪中挣脱，言叫停时，人已经绯袍半褪，冷白的臂膀，以及线条分明的膛。暴在空气中的白如新雪，但并不显得孱弱，反而有着一难以言说的俊秀风骨。

“听闻王上在上战场时，总穿绯的罩袍。故而秦氏家主特意让我穿了这一来。”那人弯眉笑：“还是价值千金的云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