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月二(3/10)

缠上，无法脱，事先说好，我只会带了小猴儿一走了之，你这只狐狸能否继续享受你的人间富贵，继续以那一国龙气雕琢狐，反正得自个儿搏命去。”

这只狐狸都当了几回皇后娘娘了？老人腹诽。

妇人哀叹一声，仰望向缓缓坠的黑云，中有些忧惧：“主人的那个死对不会从中作梗吧？当真只有叶酣、范巍然两位金丹修士？”

老人摇：“既然当年双方就已经划清界限，井不犯河，各取所需，应该不会再有意外。到了主人这般度的，反而比我们这些井底之蛙更在意承诺。我临行前，主人说了一些到底的话，意思是就这么两个纸糊的金丹，如果你我还争不过，就别回去了，自己找个地儿一撞死了事。”

妇人，天然妩媚的一双眸中一抹炙：“那真是一把好剑！绝对是一件法宝！便是外边那些地仙剑修见着了也会心动！”

老人笑：“路边的瞎都瞧得来，需要你说？怎的，心动了？那就去抢嘛。”

妇人扭抛了一记媚：“老东西净说混话。真要抢夺，那也得那家伙自不量力，给天劫打个半死才行。”

老人啧啧：“许久没见，还是了些行的，一个女能够不靠脸，就靠一双眸勾人心魄，算你本事。事成之后，咱俩云雨一番？小别尚且胜新婚，咱们兄妹都几百年没见面啦？”

妇人脚尖一，笑不已，如银铃轻颤，人走余音犹袅袅：“老东西，再不走可就迟了。咱们先离开随驾城再说，办成了主人这桩大事，家任君采撷。”

老人一手抓来那只小猴儿放在肩，与妇人一起飞掠城。

双方自然是压了境界的，不然落在叶酣、范巍然两人中，会节外生枝。这帮货，虽然绝大多数是只晓得窝里横的玩意儿，可到底是这么大一块地盘，十数国疆土，每百年总会冒那么一两个惊才绝艳之辈，不容小觑。别看他和妇人每次谈及叶酣、范巍然之，言语中满是鄙弃，可真要与那些修士厮杀起来，该小心的，半不会少。

两人先后掠过随驾城的城，城墙之上还站着不少半不怕死的练气士，大概是觉得离了随驾城就危险小了，正在那儿假装气定神闲，指江山呢。

其中有一名被师门安排在城隍庙附近当那香火铺掌柜的年轻修士，隐姓埋名数年，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份，骂得尤其起劲：“那个瞧着像是剑修的年轻人脑要么，要么被驴踢了，到了城隍庙后，一看就是个生面孔，啥都没清楚，二话不说就一剑砍死了司主官，了城隍庙更是喜抖威风，竟然直接对城隍爷剑！可惜之后，城隍庙就关上了大门，瞧不见里边的光景。”

附近一名修士便笑言：“那家伙分明是觉得自己得不着那件异宝，便脆让大伙儿都没戏，用心之歹毒，可恨可诛！等到天劫尘埃落定，那剑修若是侥幸不死，回一定要讨教讨教。”

老人飘墙，觉得真是有趣，这类蠢坏之辈，多多益善。如那太守读书人的迂腐之辈也要多一些，才好养活前者嘛。不然若世上都是些聪明人，自个儿与那银屏国闱的狐媚妇人这些同修士还怎么占尽天底的大小便宜？

城隍庙，初一带着那块锈迹斑斑的金碎片遁地之后，很快就重新面，将围观的冥官吏击杀了大半，最终只留文判官和那上任不算久的枷锁将军，以及一些个品秩不的鬼吏。

陈平安一挥袖，将那些淡金或是纯银的金碎片卷手中，放咫尺。然后继续仰望向黑云海，它相距随驾城地面已经不足三百丈。

想了想，他拈一张先前在苍筠湖上尚未燃烧殆尽的金破障符，在这之后，再试试看那张玉清光明符。

今夜对抗天劫的第一手，自然还是要靠自家本事。至于之后，便无这瞎讲究了。

初一依旧在整座城隍庙游弋不定，破空之声嗡嗡作响。

陈平安转过去，看了一那些不敢动弹的城隍庙辅官鬼吏。这是刚正忠直，哀悯苍生，代天理，剪恶除凶？

他只是看了一，原本似乎已经打算放过他们的初一便骤然而至，刺透了几个城隍庙罚恶、注寿两司的鬼吏，让他们当场消散。

陈平安一气，转过不再看他们，只：“还不走？要与我一起待在城隍庙扛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