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4)

晏曦颓然坐于地，心中一片悲凉，捂住睛低声咒骂：“你这秃驴，真是疯了，疯了，为什么啊……”

忽然，一熟悉的，极是虚弱的声音在昆吾鼎中响起：“嘿，晏曦，你，你小是哭了吗？这么舍不得我啊？”

晏曦没办法，只能咬牙看着那团人影一变小，痛苦的哀嚎声响了整整一个月，最后，鼎中只剩一枚金的人界石。

迦昙将自己炼化了人界石中。

神界的地脉之力太过霸，远超其他五界，他们用尽各办法也无法使其凝聚成形，恰在这个当，原本已经稳定来的人、妖、三界忽然加速崩溃，竟有相撞的趋势，被定在人界妄思海中的缥缈山也挣脱束缚，朝虚空飘去。

“秃驴，没用的，天无，又岂会真的放过我们这些罪魁祸首？不过是白忙一场罢了……我还是回去守着舟雨，若有万一，我们父女两一，去跟雪时团聚。”

晏曦认同了迦昙的说法，开始考虑作的问题：“那你说的六界石，这大堪称天化形的禁制，要怎么炼制？需要什么材料？”

“别……别我……啊——”

危急之中，清微耗尽毕生修为，舍弃化为山灵，总算勉保住缥缈山，但却不得不永远飘于妄思海上，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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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昙却不愿意认命，他毫无形象地盘坐在地上，着一枚金的石喃喃自语：“不可能，什么天无，明明是天无用！我还非得换个天不可！一定是还差了什么，差了什么……对了，规则是死的，怎么能是死的……”

此后，三人开始奔波于摇摇坠的六界之间，采神界之巅昆吾山之心造鼎，冒险潜已成死地的冥界收集地脉之力，将缥缈山从仙界割裂，耗费了将近五十年，终于炼成了、冥、仙、人、妖五枚六界石。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救。

抱着这样好的期待，三人将所有的心力都扑在最后一枚神界石的炼制上。

迦昙就这样没了。

缥缈山只剩清微一人，她离开时自然带上了这颗石。

晏曦一心只想回去见舟雨，哪有心迦昙，他转就走，因此没看到迦昙带着那枚金的石纵一跃，决绝地投昆吾鼎。

然而，这次却并不顺利。

以地脉之力炼制六界石，说起来简单，起来却并不轻松，晏曦不能时时带着舟雨，她又实在孱弱，如此世之中，若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他只能忍痛将她封印，寻来地髓灵泉替她温养经脉，又令狐族守护她安全。

晏曦冲到昆吾鼎旁，伸手试图将人拉来，刚一靠近便被太真火燎黑了半条胳膊。

晏曦猛地起，不不顾

迦昙痛苦的哀嚎断断续续，决拒绝晏曦的救助。

“你疯了吗！”

迦昙和晏曦试图利用已经炼制成功的六界石将人、妖、三界定住，却没能成功，他们看着三界相撞，生灵涂炭，心里只剩绝望。

，自小便过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里没有挣扎于底层的弱小生灵，自然从不曾想过这天公正与否，但六界覆灭在即，事实摆在前，这天的确无以为继了。

他们不知这办法能不能用，但上天似乎真有好生之德，这五十年间，本就所剩无几的神明尽数陨落，神界同冥界和被割裂的仙界一样成了死界，他们三人却一直安然无恙，原本被死气笼罩的人界没有一步恶化，况不算好，却也没有大踏步地走向灭亡。

说到这个，迦昙更得意了，对清微：“先前我拜托你去人界取回的那颗石就是人界地脉之凝聚成的实，用来炼制六界石的材料，你可带来了？”

昆吾鼎中是他们从烬灭之海采来的太真火，连地脉之都能炼化，更何况是一，惨叫声响起时，晏曦被吓了一他回一看，房中哪还有迦昙的影，而昆吾鼎中，一模糊的人影被烧得渐渐蜷缩起来，渗人的滋啦声和痛苦的尖叫刺得人耳生疼。

这还是从清微舍化作山灵，定住缥缈山一事中得到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