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约定,关于扶灵(齐线)(2/4)

纸杯与茶几轻碰的闷响。齐雁声垂眸，侧脸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当时况急，梅英系海外演，其他朋友住得远...”

这句话比任何话都更致命。霍一到心脏被某温涌的东西填满。

多么妙的指。霍一自嘲地想。然后她一边邀请着她撇女友，共度敦文化周。

齐雁声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霍一，神邃，像是在衡量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那是她思考时习惯的小动作。

从相识开始，霍一的行程表就永远在为齐雁声排，她舍不得传递剧本时若有似无的指尖相，舍不得谢幕时投向她的那个唯一神，更舍不得台风夜她穿着睡衣开门时，底一闪而过的依赖。

所以她隐瞒方欣，忽略方欣，甚至在暴后曾经提舍弃方欣，无论霍一齿上承不承认，事后补偿得再好再细，她们之间的优先级，一早就残酷地摆在台面上。

她带着试探的意味，轻声问：“齐雁声，如果你遇到我嗰阵，我係单…冇方小，也…冇北京嗰边嘅牵扯。我係话如果…你会唔会…”

齐雁声沉默了片刻，再开时，声音里多了一丝复杂的绪：“因为知你会嚟，霍一。”她抬望她。那目光霍一很熟悉——是每次事中被到不得不承认关，她终于放弃抵抗的模样，“知就算八号风球，你都有办法赶过嚟。”

舍得。

她看着前这个卸所有光环、只是安静坐在那里的女人，那个困扰她多时、甚至在与方欣最甜时也未曾真正散去的念，再次汹涌、无可救药地袭来。

“解咁样望住我？”齐雁声忽然转过，准地捕捉到霍一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她的神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霍一早已熟悉的、悉一切的光芒。“去定唔去？”

霍一没有像过去那样移开目光，反而迎了上去。她忽然决定不再兜圈，微微前倾，撑在扶手上：“Joyce，台风嗰晚，解你独独打俾我？”

真相总是最残忍的。霍一到失落，却无法反驳。她故作轻松地回应：我明了，你唔使担心喎，我冇问你要唔要结婚，亦都冇谂过搬去同你邻里，净系一个假设，随一提啫。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齐雁声

“我要实话，Joyce。”霍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不容忽视的重量，“我问过吴小，佢当时本系香港，而且住得仲近过我。”她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她会怎么样？会接受一个完整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霍一吗？会愿意尝试一更公开、更密、更指向未来的关系吗？霍一没有把话说完，但她知齐雁声一定明白。她的目光锁住对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空气静默片刻。窗外传来远电车驶过积的声响。

“是啊，心意。”霍一靠回沙发背，目光投向窗外渐歇的雨，“有时我自己都相信。”

齐雁声的目光掠过霍一，似乎能透过她撑起的笑容，看穿她心那些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理清的复杂愫。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理会这句试图缓和气氛的台阶，也没有用玩笑或转移话题来回避霍一的试探。

“我知你对方小嘅心意...”她顿了顿，指尖挲着杯沿，“你哋好稳定，亦都好多人羡慕，唔好辜负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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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舍不得什么。但两个人都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几不可闻地叹了气，“阿宝十六岁喇，”她开，话题转向另一个地方，“佢走咗之后，我唔会再养狗。”

霍一的心脏像被人攥了一把。酸胀与未散的温同时充盈。她听懂了未尽之言：我连一条狗的寿命都承受不起，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