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寻宝（七）(2/2)

然而，白藏这家伙人小鬼大，连基本的鉴赏及审能力都不备呢，就开始嫌弃童话故事里的主人公，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这天，白檀正在熬煮鱼汤，鱼是白藏从河里面抓的，锅是一腐朽了大半的普通铁锅，需要倾斜着才能勉使用。

自从白檀对他的称谓，从一开始的“小老弟啊”，到“老弟啊”，再到现在的“弟啊”，白藏就发现，两人关系越来越亲昵，仿佛只要同这个人待在一起，就有一淡淡的温馨笼罩着，让人从发丝到脚底板，都受到意。

徐明理知他的症候，照旧取了一盒止痛药给葛老栓，末了，两人闲谈几句，都是些家常琐碎事。

村葛老栓踱步过来，说是老病犯了，过来拿药。

徐明理哈哈一笑，打趣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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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葛老栓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看我这记，徐医生，你是俺们这学问最，最明理的人，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个啥？”说着，递了一团皱的纸张过来。

鉴于白檀脚骨还未完全好，白藏拒绝了他同行的申请，只是捡破烂又勤快了些，隔天还神秘兮兮地捧着一兜东西，一脸雀跃地送到白檀面前。

白藏抿了抿，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小玩意儿。

白檀了一气，脸上的都在颤动，“这是你捡来的？”

这不正是八|九十年代，男孩人手必备的弹珠吗？！

白檀好奇地问：“什么啊？”

白檀冷静矜持地了，继而开始抱着脑袋疯狂尖叫，兴奋：“妈耶！这可是夜明珠，夜明珠啊！竟然会现在垃圾堆里，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啊啊啊啊！”

白檀揭开一看，嚯，五彩斑斓，颗颗莹透澈，一粒粒浑圆饱满，这这这……

白藏坐在旁边，兴致地翻检着破烂，这是他新近一次的收获，足足带回了满满一袋的东西，因为确实有多，白檀昨日还没清完，天就完全黑来了。

白檀指着白藏手里的珠，哆嗦着问：“这、这是什么？”

书本是稀缺资，白藏一直没能遇到，白檀就把自己的笔记拿来，时常从上面挑选一段，念给白藏听，有时也会给他讲讲《白雪公主》、《海的女儿》一类的故事。

却说翠山附近的葛坝村里，坐落着一只有两间青砖大瓦平房的卫生所，年过半百，两鬓渐染霜的徐明理正翻晒着药草。

看白藏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副自己立了大功，急待表扬的模样，白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不错，哥今天多给你讲一个故事啊。”

他惜地将珠捡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捧了，不释手地看来看去，一双漂亮的桃里都是痴迷，那陶醉和满足，就像是一个好书之人读到《红楼梦》绝版手稿，一个好乐之人抚到千古名琴，是神粮上的餍足。

日就这般波澜不惊地过着，白檀脚伤一天比一天好转，白藏也越来越有半大男孩该有的样，就连某些淘气举动都是一样的，脾气秉渐渐往正常人上靠拢。

见到白檀如此反常的表现，白藏以为是这小小的珠有什么不对劲，立刻随手将其一抛，扑上来抱着白檀，声气地问：“你，疼？”

正在这时，一个眉大，肤黝黑的小伙，趴在墙垛上大声：“栓叔，你快去看看吧，公安来咱们村啦！说是来找人的，就等你了！”

的“一二三”开始，教白藏认字。

徐明理接了，也没当个正经事，笑：“咋？有人给你写书啦？”

葛老栓啧了一声，方言味很重地说：“莫开玩笑，莫开玩笑，这是前些日，一个来买盐的小同志掉的，俺听到他嘴里好像念叨了一句救人什么的，就想着请人给看看，哪个晓得一回家，婆娘就跟俺过不去，气得俺好几天没吃饱饭，就把这事给忘了！”

白藏勾浅笑，“看。”

会被人丢弃的东西，想也知不会是什么得人心的，白藏也就是图一乐呵，遇到合缘的就拿在手上玩两天，白檀也没当回事，以至于临到晚上睡觉时，才发现始终黑黢黢山，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抹绿幽幽的微光。

白檀底如同洒落了星星，熠熠生辉，眨也不眨地盯着白藏：“弟啊，你次捡破烂是什么时候？带哥一起呗。”

白藏默认。

白藏正于变声期，嗓音沙哑低沉，充满了耳的磁。白檀无心同他多说，见夜明珠咕噜噜了一圈，堪堪停留在山一个低洼，白檀心痛到无法呼，“暴殄天，暴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