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三年前，母亲遭遇车祸，舅舅联系了私立的瑞安医院行救治。如今在这家八竿打不着的医院见到当年的主治医生，夏闻竹即使能记得他的样，也会相当震惊，更何况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夏闻竹抬，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夏闻竹摇了摇，视线落在他的保洁服上，如果这人是主治医生，为什么会穿成这样现在这家医院？

他明显觉到脉搏在剧烈动，视线一片模糊，多年前的记忆突然浮现，前的人们仿佛都上了面，五官扭曲在一起，狰狞且荒谬。

母亲去世后，夏闻竹的记忆一度混，车祸现场的画面时常现在梦里，醒来却模糊不清。留在记忆里的最后片段，只剩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着白的罩，走来宣布噩耗。

片刻后，他镇定来，走卫生间，原先的那个清洁工已经不知去向，沈煜清也还没有回来。夏闻竹收回视线，回到座位上，一秒，救护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响起广播声，一连几个中年医生跑楼，逆着人群朝大门方向奔去。

镜里他脸苍白，嘴裂，狼狈得不像话。夏闻竹拧开龙，冰凉的扑在脸上，止不住地发抖。

夏闻竹了眉心，试图回想梦里的画面。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脏仿佛被搅成一团，他不由得呕起来。

别担心，等你吃了药，靠在我肩上睡一觉，差不多就能退烧了。”

“你是张沁女士的儿吗？”

夏闻竹别开脸，心焦躁不安，他了，有意支开沈煜清：“我渴了，能不能给我买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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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你还好吗？”

慢慢地，沈煜清的影消失在走廊尽，夏闻竹蓦然想起多年前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背影。

夏闻竹循声望去，周围的人群迅速聚集，走廊混不堪。

“我是三年前张沁女士车祸院时的主治医生。”男人上前一步，不解地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为什么还会想起沈煜清的好？夏闻竹心中一阵酸楚，盯着脚的白瓷砖，眶通红，难受得想哭。

沈煜清犹豫了一，夏闻竹双手抱臂，抬眸瞪他。沈煜清只好答应来。

他松了松领带，心中烦闷不减，理智告诉他，沈煜清坏事尽，不该再留有眷恋。然而，每次和沈煜清对视，看着他中溢的关切，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段最纯粹的时光……

他皱起眉，狐疑地打量着对方。

“我没事，你认错人了。”夏闻竹抹了一把脸，快步跑向卫生间。